“小孩子懂那麼多作甚,咱們先躲起來。”

方羽拉著復生藏了起來。

這戶人家在鎮子入口旁邊,裡面的人早就已經逃了,如今空蕩蕩的。

咯吱一聲,窗戶發出老舊的聲音,被推開一絲縫隙,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復生有些不解,道:“怕什麼,如今桃源鎮還有我們懼怕的?”

“你想多了,咱們不躲起來,那灰眼殭屍怎麼會出來?”

方羽輕笑。

他之所以躲藏在這附近,就是想要看看結界是否有效。

雖然是系統兌換出來的,但還是要親自驗證。

大致是過了半小時,才有一個殭屍從另外一間房舍之中走出,這人身穿島國東瀛和服,是個女子,眼瞳灰白色,正在四處觀望。

腳踩木屐,小心翼翼到了鎮子入口處。

女殭屍四處觀望,確認沒有任何人,才往鎮子外走去。

可剛到入口處,一道銀色屏障在其身前亮了起來,波紋浮動,擋住其去路。

女殭屍臉色一沉,忽然露出殭屍牙,兇性大發,一拳狠狠擊在結界上。

她有了智慧,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鎮子上有能滅殺灰眼殭屍的存在。

轟隆!

拳頭砸在結界上,屏障上波紋浮動,銀色雷紋閃耀,拳頭與結界碰撞出巨大的電弧火花。

雷霆之力降臨,攻擊結界,就會遭到反噬。

不管是殭屍,邪祟,亦或是人。

電弧轟在這殭屍胸口,半個身子都被炸飛,傷口處被燒焦,身上的屍氣皆是被轟散,死的不能再死。

見此,復生目瞪口呆,吞了口唾沫,道:“方羽哥哥,你這結界居然這麼強,妄圖離開結界的,只怕都會遭到攻擊,反噬!”

方羽此時已經取下無相面具,腹中的飢餓感襲來,甚至都開始產生幻覺。

復生站在自己身邊,就好像散發出香味的燒雞,讓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不過他咬了咬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取出飽腹丸,一口氣吃了好幾粒,才開始逐漸恢復。

“是啊,我們先回來福旅店,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方羽甩了甩腦袋,把面具收起來。

以後一定要少戴面具,總是感覺有些奇怪,戴上的確是能夠增幅力量,但是副作用太大。

雖然現在還有飽腹丸,但免不了以後。

因為現在自己進階到了藍眼殭屍級別,實力大增,戴上面具之後,增幅很大,但消耗也很大。

一路上,殭屍都少了很多,灰眼殭屍不見,剩下的都是黑眼殭屍在遊蕩。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甚至就連燈都不敢開。

路上陰風滾滾,怨氣沖天。

方羽跟在復生身邊,街道上有殭屍,都會被他一一清掃乾淨。

只要有殭屍撲來,方羽抬手一團屍火扔出,把殭屍燒得渣滓都不剩。

到了來福旅店前,又小米了二十個殭屍,獲得兩千功德值,他臉上才又重新掛上笑容。

玄黃玲瓏塔符,九天應元普化結界卡消耗的功德值,都賺回來了。

現在功德值雖然有三萬一,但黃眼殭屍血統兌換需要六萬,而功德道體二階更是高達十萬,需要攢著。

雖然這個年代妖邪諸多,但也架不住消耗啊。

所以,該省則省,如果到了性命攸關時刻,該花還是得花。

看來以後都不能輕易兌換食材什麼的,需要做一份工,賺銀錢。

思考間,已經到了來福旅店之外,裡面吵鬧無比,大部分人都是要急著回家的。

“憑什麼不讓我們回家,何海,你白事鋪管的挺寬的,這裡是你家?說不讓,就不讓?”

一個身材彪悍的漢子氣勢洶洶站在何海面前,此人是鎮上的張屠夫,滿臉絡腮鬍子,戴著圍裙,光著膀子,咄咄逼人。

其餘人也在跟在後面起鬨。

此時,春花捏著手絹走了過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張屠夫,怒罵:“張屠夫,好心好意留你們在這,是為了躲避危險,你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阿海,別阻擋,讓他們出去,反正他們也是嫌自己命長了!”

“胡說,哪裡有什麼危險,都是危言聳聽!”

一個彪悍的婦人走出,擋在春花面前,鼻中輕哼。

“大家安靜,聽我說,你們都是中了屍毒,雖然吃了祛毒丹,但也只是祛除了部分屍毒,讓你們恢復清醒,還需要用藥液浸泡,才能徹底逼出體內的毒素。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看看身上是否有傷口。

傷口顏色發黑,沒有鮮血流出,但是會有腐臭的味道。”

何海很冷靜,站在大門口,好似一尊門神。

春花盯著這個男人,臉頰微紅,眼中盡是崇拜之色。

張屠夫抬起自己的手臂,手上有抓痕,深可見骨,傷口已經腐爛,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彷彿是失去了知覺般。

諸人紛紛檢查身上的傷口,大部分人身上都有被抓傷的痕跡。

而那些真正化為殭屍的,基本上都是被咬了脖子,殭屍毒素蔓延迅速,吃祛毒丹也沒用。

張屠夫一下就晃了,吞了口唾沫,說道:“何海大師,救救我們!剛才是我魯莽了,我真該死,不該煽動他們。”

“何叔,我們回來了。”

方羽和復生走進來福旅店。

“好,很好,方才我們見到桃源鎮上有雷光浮現,難道是應元普化結界?要知道此等結界佈置十分困難,就連茅山修行高人也不見得能佈置。

是有高人來了桃源鎮?”

何海滿是期待的看著方羽,然後往後看去,發現沒有別的人,滿臉的疑惑。

方羽尷尬一笑,說道:“何叔,其實是一張結界卡,我母親留給我的,只可惜是一次性消耗的,而且只有一張,用了就沒了,很可惜。”

何海一怔,嘆了口氣:“紅姑看來是很疼愛你的,當年都說她是難產死的,其實並不是如此。”

“不是如此?那是什麼原因?何叔你知道就告訴我!”

方羽收斂尷尬的笑容,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自己母親的確是留了一些東西,但都不知道用途,如今也被他收入到了須彌納戒之中。

“應求,你先安撫好他們,有些事,我要同小羽說一說。

春花,給我們安排個地方。”

何海心思沉重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