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

張子陵收了靈符,下床。

“自然,速速隨我去白事鋪。”

何應求揮了揮手。

白事鋪之中很熱鬧,白玉只是站在門外,也不進來,看著何應求忙來忙去,時不時會把目光投向自己,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自己有這麼可怕?

顧客離開,白玉這才提著東西進了白事鋪,開口道:“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們帶了早餐,還有一些東西。”

“不勞你費心了。”

何應求沉聲開口,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

白玉放下東西,坐在白事鋪的椅子上,目光掃了一眼供桌上的神像,雙眼微微眯起。

她是有些不太舒服,但還是能夠扛得住。

這些年她很少下山,基本上都在山中修行,採日月精華,不傷人命,神像之類的對她剋制很小。

“你不願意吃,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給你的,而是給那位小道長的。

昨日我們行事有些魯莽,今日特來賠罪。”

白玉說明自己的來意。

“哦?是麼,你不打算把我擄回狐山了?”

張子陵撩開簾幕,從裡走了出來,左手握著符文竹筒,看著白玉。

白玉見到正主出來,眉開眼笑,心情大好:“昨日,確實有些冒昧了,尋找轉世之身如同大海撈針,你身為修行之人,也應該明白。

我甚至都不清楚你這是第幾世,我姐姐心心念唸的子受。

姐姐是女媧座下五色使者白狐,代表痴戀,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都在找尋。

我也是不忍心,才想你回去跟我姐姐相見。”

張子陵開口道:“我不願意,這一世我與她並無瓜葛。”

“你不願意可以,那我就一直跟著你,直到你願意好了。”

白玉似乎早就預料到張子陵的決定。

何應求掃了一眼白玉,轉身對著張子陵道:“張子陵,你乾脆跟她走算了,她們活了那麼多年,手裡的寶貝不少,你又是那白狐心愛之人轉世,定不會虧待你的。”

“你人還怪好的嘞。”

白玉笑嘻嘻看著何應求。

“不可能,我張子陵這一生斬妖除魔,絕不可能與妖魔為伍。”

張子陵一甩袖袍,滿臉正氣,很難得的瞪了一眼何應求。

何應求灰溜溜的拿著雞毛撣子打掃灰塵,目光不敢與張子陵直視。

他現在只想把白玉請出白事鋪,什麼事都好商量。

“你是真的要與我們動手?”

方羽走了出來,臉色平靜,手裡把玩著白骨骷髏槍。

白玉看了一眼方羽,方羽雖然沒有戴面具,但是他的實力應該是三人之中最強的。

昨日自己施展了飛沙術,按道理不可能有人追得上,但此子追上來了,還用飛劍斬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那飛劍之中蘊含的劍氣強大,並且蘊含了一股十分特殊的氣息,剋制妖氣。

她起身,走到方羽面前,見到方羽故作鎮定的樣子,捂嘴笑了起來。

方羽瞅了一眼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不僅僅得罪了我們,還得罪了那陳繼國,他在省城有大勢力,興許過兩日就會有幫手前來桃源鎮,到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白玉放下手,俏皮一笑,道:“哦,是麼,那我便要看看有什麼好厲害的。

我們之間其實並無太大的仇怨,我只是想帶走他而已,並未影響你們生意,也不曾傷你們分毫,咱們沒有必要這樣見外。

你看,我都學習你們人類,帶了東西,上來賠禮道歉了,畢竟昨日我貿然擄人,是我的不對。”

一時之間,三人啞口無言。

白玉確實說的不錯,她只是想要帶走張子陵,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方羽目光落在張子陵身上,正要說什麼。

張子陵擺了擺手,道:“方羽施主,你不用多說,我一師弟便是妖怪所殺!而且還是精氣被吸乾!元神都散了,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成了具乾屍。

要我跟她走,不可能,若是兩位嫌我在這裡礙事,我可以離開白事鋪。”

何應求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道:“你在胡說什麼,咱們經歷的事情雖然少,但也是過命交情。”

方羽有些尷尬擺了擺手:“子陵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她不願意走,將來要面對白事鋪和張府,那是她的事情。”

此話,似有警告的意味。

白玉雖然很少踏足人間城鎮,但她很聰慧,也活了這麼多年,立刻就領會意思。

想到這裡,白玉冷笑道:“你們還真是油鹽不進,我把話放在這裡,他肯定是要跟我走的,如果到了必要時候,我會再動手帶走他。

今日,就先告辭,我依然住在來福旅店,有可能隨時回來拜會白事鋪。”

說完,白玉扭著腰肢走了。

“現在不直接擄人,肯定是對我們有忌憚,或者,她在等什麼。”

方羽伸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

“還能等什麼,光天化日,她還真敢在桃源鎮擄人不成?”

何應求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張子陵卻開口道:“另外一個叫紅兒的妖怪並不在,她有可能是去搬救兵,也有可能是去取什麼東西了,所以白玉在桃源鎮等候,等候紅兒前來。”

“不會是那白狐吧,這可是傳說中的存在,她來了,我們只怕都不是對手的。”

何應求吞了口唾沫,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一時之間,三人又開始沉默。

張子陵更是僵在那兒,過了片刻後,才開口道:“要不,我還是走吧,只要我離開桃源鎮,就不會有禍事降臨。”

他臉色依然是有些煞白,自己同行的師兄師弟們,都已經身隕。

只有他活到了現在,甚至有幾次都是自己師兄為了自己,陷入危險之地。

他不想讓何應求和方羽為難。

方羽卻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張子陵的肩膀,道:“咱們都是過命交情,再說這些就見外了,以後也別叫什麼道長,施主什麼的。

我們叫你子陵,你叫我方羽,叫他應求就好了。”

“是啊,你也幫了桃源鎮不少忙,再如此見外,那我們可要生氣了。

既然她現在沒有出手的打算,咱們做好預防就是。

再者,以陳繼國那紈絝子弟的性子,只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何應求拿起蒲扇,扇了扇。

(感謝 愛運動的魚 送的靈感膠囊,破費了啊,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