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又何必這般大的敵意,對於三生道門來說,我已經除名。

這一次來,也不過是來敘敘舊而已。”

李忠無奈的坐在一旁。

望月又開始準備東西,沒好氣看了一眼李忠道:“白事鋪那邊有乾元觀弟子,還有一個擅長使用飛劍的傢伙,不過飛劍被我汙穢了,失去了靈性,戰力應該大受損傷。”

“知道是乾元觀弟子,你還敢把你的妖寵放出去?莫不是瘋了?”

李忠盯著自己師兄,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望月皺眉,道:“我知道,但已經遲了,希望小黃能夠堅持久一點,師弟,你同我一起用黃符紙人。”

李忠嘆了口氣,伸手拿起一張符紙,開始摺疊起來。

畢竟是同一師門,他認識望月已經有幾十年了,雖然有好些年不見,但真遇到事情,也做不到袖手旁觀,除非是危及自己性命的事情。

……

桃巷之外,出現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童子,童子扎著沖天辮,身上穿著一件土黃馬褂,手裡拿著撥浪鼓。

童子走入桃巷之中,抬手一拋,撥浪鼓飛出,響聲如雷。

撥浪鼓散發出音波,方羽和張子陵霎時間感覺這聲音在耳邊炸響,如雷鳴般。

最為詭異的是,這聲音只在巷子中響起,圍牆之外的聲音,卻沒有一絲聲響。

方羽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咬牙切齒的看著往這邊走來的童子。

“子陵,這是什麼鬼!身上妖氣不多,能夠化為人形?這傢伙身上的妖氣還不如紅兒呢!”

“妖寵,這應該是黃皮子,有主人助力,簡單的化形,堅持不了多久。”

張子陵鬆開手,臉上有些猙獰,這音波太強,撥浪鼓是一件法器。

甚至他耳朵都有鮮血流出,方羽立刻雙手放下,捂住了張子陵的耳朵。

張子陵左手握住符文竹筒,右手掐訣,一道紅色靈符飛了起來。

方羽已經化為殭屍狀態,能夠抵擋住音波,耳膜受損,也在恢復。

他看了一眼自己捂住張子陵耳朵的手,手縫隙有鮮血滲透出,目光再次落在那黃皮子身上,眼眸之中殺意大漲。

黃皮子見到這紅色靈符,臉上露出驚懼之色,雙手掐訣,撥浪鼓搖晃著,速度開始越變越大,最後化為數丈之巨,響聲如同雷鳴般。

這是斬妖符,原本是用來對付白玉的。

靈符化形,化為一柄三尺長的飛劍,赤紅如玉,嗖的一聲飛出。

黃皮子想要用撥浪鼓抵擋,但卻被這斬妖飛劍穿過,劍身刺入童子胸口,爆裂開。

一聲慘叫,黃皮子無法維持原形,身上的妖氣也被盡數斬滅,但身上卻沒有傷口,重新化為黃皮子,眼中已然是茫然之色。

這斬妖劍斬的居然是道行法力,黃皮子身上妖氣全無,已經和普通的走獸沒有什麼區別。

它嗅了嗅周圍,轉身就跑了。

撥浪鼓也跌落而下。

方羽鬆開手,撿起撥浪鼓遞給了張子陵,道:“這件法器歸你。”

張子陵卻是表情有些茫然,看著黃皮子走遠,才回過神,看著方羽遞過來的法器,臉上露出疑惑。

“法器歸你。”

方羽聲音大了幾分。

“什麼?”

張子陵湊了過去,想要聽清楚,但四周卻是靜悄悄的,只見方羽張嘴在說什麼,周圍卻是沒有一點聲音。

唯有耳朵還是隱隱作痛。

難道是方才放下手,用斬妖符的時候,耳膜被這古怪的法器震穿了?

現在的他,已經失聰了?

張子陵臉色煞白,見到方羽伸手遞過來撥浪鼓,伸手接過。

“子陵,你能聽到我說話?”

方羽臉色微沉,又看了一眼他耳朵上那未乾的血跡,眉頭皺的更深。

“無礙,還好只是耳朵聽不到,我還能看得見,無須擔心。”

張子陵安撫方羽。

方羽此刻眼睛是碧藍色,說話的時候露出殭屍牙,張子陵生怕他情緒爆發。

到時候自己可制不住。

方羽抬起自己手,從須彌納戒之中取出木將符,灌注法力,木將符立刻飛出,站在張子陵耳朵邊,雙手退出,碧綠的光霞湧出,開始治療。

還有有木將符,張子陵也不是缺胳膊斷腿,否則自己以功德道體一階的道行,根本不足以發揮木將符全部的能力。

這次鬥法,自己的飛劍靈性大損,子陵又被震聾雙耳,對方這傢伙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

張子陵耳朵刺痛緩解不少,木將符治療一隻耳朵後,又飛到了另外的肩膀上,手掌推向耳朵,碧綠的治療霞光出現。

“好多了,這隻耳朵能夠聽到,不過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毀了他的妖寵,他不會善罷甘休。”

張子陵看著桃巷的盡頭,低聲說道。

方羽取出無相面具,戴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們一個教訓,我打算去一趟張府,你能守住這裡?”

張子陵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木將靈符,道:“放心,我能守住,你去好了,不過你小心一點,如今的張府高手有不少。”

“好。”

方羽身形一晃,化為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到達張府,以方羽如今的速度,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他穩穩落在後院一株高大的樹枝上,左手託著須彌玉盆,雙目微微眯起,打量著四周。

直至在一處房舍上空,有法力的波動,並且看到了有兩張黃符紙人飛出,便已經一目瞭然。

驅動法力,玉盆之中浮現出周圍的場景,方羽取出一些碎石頭,看了一眼那房舍的方向,一顆顆投擲在須彌玉盆之中。

嗡……

那房舍上空忽然泛起層層波紋,一顆顆巨大的石頭往下墜落而下。

瞬間,這棟房舍就被巨石砸的破破爛爛,灰塵彌散,房梁,屋頂,甚至是這間房內大部分東西都被砸斷。

屋內只有望月,李忠二人,二人頭頂上還有一塊巨石。

但此刻的李忠身軀上浮現出一尊半透明的金甲神將,這神將一手託舉著巨石,扔到了一旁。

望月臉色陰沉,往四周看去,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大樹上。

如此巨響,自然是驚動了張家的人。

張家有十幾位家僕,張傾玉,張有才等人也紛紛出門,還以為是發生了地震,張有才甚至只穿了一件馬褂,短褲,在姨太太的攙扶下出門了。

“怎麼回事,好好的房子,怎麼突然就塌了?”

張有才看著不遠處的房舍,目瞪口呆。

那些巨石已經消失不見,化為小石子。

方羽只是掃了一眼,再次抓出一把石頭,依次放入須彌玉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