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不好!"巴茲坐在雷諾旁邊,把手搭在肩上。

"老實說我比馬克先生更適合吧?洛克雖然接待態度好,但物品損壞和賬目錯誤太多了。"

"啊,是啊。"雷諾點了點頭,"等一下!"洛克紅著的臉更紅了。

"確實如此,但是他的銷售能力並不盡如人意,客戶滿意度很低!你覺得我因為這個已經道歉了多少次?"憤怒的洛克說道,雷諾笑著說:"也是啊。"

"而且,物品損壞是我班上的盧卡乾的,不關我的事!"

"部下的責任在上司身上不要忘記了。"

雷諾說完,洛克別過頭去說道,"呃,沒有那個意思。"

這時,盧卡從雷諾身後突然撲了過來。雷諾把臉轉向一旁,輕輕拍了拍盧卡的頭:"是你的錯誤讓洛克生氣了。"

"還是老樣子嘛。"

巴茲和洛克同時憤怒地喊道:"你別說!"

雷諾哈哈笑著,"我的評價不靠譜啦",看著兩人。

"我信任你們,相信你們能填補馬克離開的空缺",他的話讓兩人有些害羞地微笑了起來。

然而,巴茲突然意識到了雷諾的存在。

"你還想瞞著我嗎!"

雷諾吐出氣泡,回答道:"被發現了嗎?"

盧卡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然後在耳邊輕聲稱呼:"對了,老大。我也想見麗澤呢。"

雷諾和榆依都瞪大了眼睛,互相對視了一下,雷諾溫柔地笑了笑:"是啊,因為當麗澤離開的時候,你是最傷心的呢。"他說著,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對她有意思嘛。"

"才不是!"盧卡緊張地左右看著,十分慌亂。

"麗澤現在在’奴隸革命軍’裡當老大。"

聽了這話,巴茲和洛克驚訝地說:"真的嗎!"雷諾朝盧卡眨了眨眼睛,接著說道:"而且她還有男友。"

盧卡睜大了眼睛,沒有發出聲音。雷諾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榆依看著還沒動彈的盧卡,對雷諾說:"你真是太過分了。"

洛克慢慢地抬頭看著天空,感嘆道:"原來如此,那個麗澤啊。"

榆依抬頭看著洛克,然後轉向巴茲:"你們本來都是奴隸嗎?"

洛克點了點頭作為回答:"這些人都是的。除了麗澤和尼娜之外。"

榆依眼神移動,問道:"尼娜是誰?"她看著正在篝火前與大家喝酒的尼娜。雷諾順著她的目光,咕哧地說道。

"我們是在我和馬克救了麗澤的時候,巴茲誤以為尼娜是一隻被遺棄的狗,就帶她回家了。"

榆依對巴茲表示疑惑地看著他:"是嗎?"

"可別誤會!那是出於好意啦!"

洛克、盧卡和雷諾一起大笑起來。

"那個時候真是有趣啊。"洛克說著,蹲在榆依面前,指著巴茲:"這傢伙喜歡動物,結果喝醉了把尼娜當成流浪狗帶回來了。"

"是嗎!?"

"而且他還對老大哭訴說’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那個場景真是讓人笑翻了。"

巴茲臉紅地用頭巾遮住骷髏臉。榆依感到驚訝,於是雷諾低聲說道:"當時尼娜幾乎只會說精靈語,那時他誤以為是狗在叫。真是夠笨的吧?"

"因為喝醉了嘛!沒辦法咯!!"巴茲生氣地指著洛克。

"你自己不也鬧著要調戲娜娜嗎!"

"啊!你別說了!"慌張的洛克被雷諾盯著。

"什麼!?是關於我嗎?"當聲音傳入視線,尼娜臉上泛起紅暈,朝這邊走來。

"尼娜,他們說你確實對洛克動手了?"雷諾問道,尼娜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嗯,沒錯。"

"你們兩個...等等!"洛克更加慌亂了。

巴茲對洛克露出得意的笑容,榆依冷冷地望著他。

"你..."雷諾站起身來。

"戀愛沒有禁止的吧——"

"因為他試圖親吻我,我就狠狠打了他一頓,把他勒住了。"尼娜再次理所當然地接著說,雷諾轉過頭看向她。

然後話題轉向洛克,洛克苦笑著避開了視線:"沒事的。反正我就是個無用之人。"

大家都笑了,開心的氛圍,榆依意識到了這一點。這讓她回想起以前自己失去力量時大家聚在一起鬧騰的情景。

榆依有了發現。

這種氣氛,一定是雷諾這個人創造的。他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沒有偏袒。雖然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可能缺乏禮貌,但並沒有惡意,反而讓人產生親近感。

這 個名叫雷諾的少年無意識地團結了周圍的人,創造出這樣的氛圍。

榆依凝視著雷諾開心笑著的側臉,她不自覺地離不開目光,然後才發覺自己緊繃著臉。雷諾注意到了這樣的目光,歪著頭問道:"嗯?"

榆依輕輕搖頭說:"請多告訴我一些和大家的故事吧。"

"我只有失敗的故事噢。"雷諾說道,巴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大,我要抗議了。"

"肯定還有其他的啊!比如我和洛克向一個欠錢的貴族收取款項的故事!"

"沒錯!那時可真是夠麻煩的!"

雷諾眯起了眼睛。

"那只是馬克靈機一動成功罷了吧?你們要是沒被捲入那個’賽問題官’,早就掛了吧?"

洛克和巴茲避開了目光。

"首先,是你們自己揹著我行動添麻煩的吧?而且到最後還是我在背地裡解決了那幫傢伙。"

尼娜得意地笑個不停,看著兩個人尷尬的樣子。雷諾也對尼娜投去了冷冷的目光:"你的故事也有哦。當時和馬克交往的時候,不是把賬目錯誤隱瞞了嗎?"

"誒!?老大,你怎麼知道的!?"

"我逼問馬克讓他說的。"

尼娜無奈地說:"嗚哇。"

巴茲和洛克露出驚訝的表情,表示不知情。榆依微笑著注視著這段對話,愉快的笑聲和篝火的光芒,讓時間被忘卻,夜晚變得更加深沉。

康康地響著金屬的聲音,那是一個黑暗潮溼的巖洞牢房。

每個人都戴著鐵製的項圈,眼中沒有希望,只有死亡的目光。身體瘦弱,頭髮和身體都很髒亂,已經不再思考為什麼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