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核心

泰坦震驚地低下了頭，他意識到自己的誤解。

為了實現重要的事情，需要有重大的理由，只是那樣而已。

一開始的願望就只有一個，不需要有掩蓋正義的理由。小小的願望挺好的。

泰坦也笑了：\"是的。\"他這麼說著，抬起了頭。

\"一個沒有名字的奴隸，卻讓那個帝國稍微退縮了一些。僅僅這一點就足夠自豪了，能夠見到尼爾嗎？\"

泰坦的臉又恢復了天真的笑容，雷諾皺起了眉頭。

泰坦小聲咳嗽著，勉力使身體顫抖地移動著。他設法將左手移到前面，手掌上出現了一個烏黑的球體。

\"這是我的核心，生命和力量的源泉。\"泰坦對驚訝的雷諾說道。

\"那是什麼？\"

\"哦，據神谷說，那似乎被稱為'核心'。\"

\"我頭一次聽說。\"

\"我也不太瞭解，但據神谷所說，他正在尋找的東西是劣化的複製品，也就是假貨。\"

雷諾眯起眼睛問道：\"在尋找嗎？\"

\"他曾說過一些奇怪的'承諾'，但我並不清楚詳情。我答應過不要過多追問獲取力量的事情。\"

\"是嗎。\"

泰坦沒有撒謊。於是雷諾無奈地點了點頭。

\"如果摧毀它，我會死掉，魔物們也會消失。\"

雷諾默然不語，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你贏了，雷諾·弗爾。\"

雷諾露出笑容，邁出一步走近泰坦：\"——真是無聊啊。\"

不知何時、從何處出現的。太自然了，太殘忍了。

泰坦的頭部被\"它\"的右腳輕易地踩碎了，而核心不知怎麼地落在了\"它\"的右手中。散亂的黑髮，一件純白的t恤，右腿上沾染著剛剛壓碎的泰坦的黑血的藍色牛仔褲。

還有那雙深深浮現出熟悉的、像死魚一般的黑眼睛，慢慢地轉向雷諾。

\"嘿，好久不見啊，村民甲。\"

悲劇在雷諾腦海中重現。周圍的人們四處逃竄，他們絕望的呻吟和哭泣聲。無緣無故地被殺害的人們，容易崩潰的建築物。那些記憶瞬間消失。

這時，雷諾正衝著\"它\"跳去。用右拳擊中了對方的臉，本應如此。

\"——啊！\"雷諾嘔出大量的血液。

不對勁。明明已經跳過去了，自己卻沒有動一步。不僅如此，多次捱打的痛楚依然在全身肆虐。

\"冷靜點。\"

\"它\"笑著，手中玩弄著那個球體：\"這是感人的重逢吧？而你卻一上來就痛打我，真是沒禮貌啊。\"

雷諾怒視著那張下流的笑臉，血紅的眼睛：\"神谷！\"他用嘶啞的聲音呼喚。

被稱為神谷的\"它\"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其實本來不打算出現的，但這傢伙太無趣了吧？我還以為你是個冷靜的傢伙，所以特地過來玩玩。\"

每次聽到那耳朵刺痛的聲音，雷諾內心的憤怒都在膨脹。

他的憤怒沸騰得讓人想要出手痛擊，但那樣做就會重蹈覆轍。

此外，劇痛穿透他的身體。

雷諾思考著，同時目光轉向神谷玩弄的球體。

看到他的眼神，神谷開口說：\"你是在找這個嗎？麻煩事，不過我和'神'有個約定。雖然並不是急切地尋找，只是順便而已。\"

不理會雷諾的心情，神谷繼續說道：\"而且這個可是失敗作品。本來還以為能和你好好賽一場的。\"遺憾地說著，他咔嗒一聲捏碎了球體。

他輕輕拍手，將碎片抖落下來，他俯視著雷諾說：\"我一直很你是如何從那個地方活下來的？\"

\"......沒義務回答。\"雷諾怒視著他，神谷輕輕撓了撓頭。接著是又一聲咔嚓的碎裂聲。

\"對你的能力無效。\"雷諾說著，神谷低下了頭。

他抬頭仰望起飛雪的天空。思考了一會兒，他露出狡黠的笑容，將臉轉向雷諾：\"決定了。再殺了你就好了。\"

雷諾咧嘴一笑：\"試試看吧！\"雷諾全力發揮自己的能力。

透過'破壞'來自我防禦，將肉體增強至極限，藉助'模仿'能力獲得範圍內所有生命的力量，透過'理解'能力控制力量，用'幻覺'迷惑神谷，再從死角攻擊。

本應如此。

但現在，雷諾雙手都撐在地上，吐出口中的血沫。身上湧動著前所未有的劇痛。先是感覺到的是錯覺，而不是所思之事。

他無數次地幾乎喪命。那些記憶依然清晰。全身被毆打、踢踹。

但他不知道被攻擊的時間。因為無法察覺，所以能力無法發揮作用。

是否或否定。

那些記憶並不屬於自己。

他意識到，這是神谷以他的視角展示給雷諾的。

雷諾越發憤怒，毀滅自己的傷痕。

一旦認為摧毀了，他又再次吐出口中的血沫。

雖然有些不同，但幾乎一樣，被毆打的自己的映像再次流過。隨著映像再次展開毀滅。結果都是一樣的。

每次破壞，神谷都會做同樣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每次重複，雷諾內心的某種東西都在磨損。

\"夠了吧。\"聽到神谷無奈地說，雷諾抬起頭。

\"無論做多少次都不會改變結果。真是教訓啊。\"

看著低頭俯視的眼神，雷諾明白自己的思緒正在崩潰。

從那雙仰望的灰色眼眸中，憤怒消失了。從內心深處也消失了，已經沒有了絲毫痕跡。然後，還有一件事消失了。

大腦內瞬間連續出現的文字。

獲得：\"自我毀滅的先導者\"

獲得：\"神理的統帥者\"

在下一刻，釋放了所有這些。無視消失的情感，破壞傷口。但結果卻沒有任何改變。即使全力強化，也是毫無意義的。

——到底什麼是最強的能力呢。

內心裡想要發洩惡言惡語。

然而，保持冷靜。

怒火也可能已經消失了，代替而來的只有悲傷。雖然會想到那些失去的人們，但對於神谷的憤怒卻感覺不到。

即便如此，仍然安心。自己還是希望殺了他們，雷諾\"嘿嘿\"笑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表情，神谷皺了皺眉頭：\"怎麼了？做得過火了嗎？\"

雷諾滿嘴鮮血地、顫抖的身體朝神谷仰視著說。那雙眼睛，正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