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你不是做好準備才來這裡的嗎

就在那一瞬間，耀眼的光芒從天花板上散發出來。尼亞和凱平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天花板上繪製著一個魔法陣。

"走吧。去他的實驗場。"哈里森的話成為最後一句，視野被光芒包圍了起來。

光線漸漸消散，凱平睜開了眼睛。在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片廣闊的空間。天花板高高的，不知道延伸到何處。

整個天花板都散發著光亮，空間非常明亮。四周的牆壁在很遠的地方，擺滿了各種裝置。亂七八糟地排列在桌子上的小裝置讓凱平立刻明白那是魔導具。

凱平直視前方，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艙體。裡面充滿了藍色的液體，一個人在其中沉睡著。

"艾倫，先生？"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凱平喃喃自語。

"實驗室。是這樣嗎？"旁邊的尼亞說道。

凱平轉過頭去，突然驚訝地回望，沒有人在那裡。

"諾埃爾和拉伊拉不在這裡。"

"被編入了個別傳送的術式，她們被困在移動空間中。"凱平皺起眉頭，同時傳來一陣啪啪的拍手聲。

"真不愧是我的侄子。竟然在瞬間就理解了術式。"

在艙體前面，歡喜地笑著的是艾倫。凱平感到困惑，看著艙體內外兩個艾倫。艾倫外面的那個，哈里森奔向他，不知何時移動過去。

"艾倫先生，你守住了承諾。"

"啊，是嗎，沒錯。"

艾倫微笑著對靠近的哈里森說道："我會還給你的。你的'靈魂'。"說完，他碰觸了哈里森的頭部。

"還給你，不過你擋道了。"

"誒？"

艾倫的手瞬間變黑，哈里森驚得翻白眼。接著全身變黑，像融化在地面上一樣消失了。

"你殺了他？"尼亞問道，艾倫只是轉動了眼睛："剔除那些礙事的東西，是科學思維的基礎。"

"將合理和科學等同起來是錯誤的吧。"

"我承認這是一種合理的方法。"

尼亞瞪著艾倫，艾倫發出咔咔的笑聲。

"給你們提示的承諾我會守住，別生氣。"艾倫緩緩走到艙體前面。

"你們缺少什麼呢？"他說著，又看向了凱平："不，你們已經擁有了嗎？"

"是關於魔術的問題嗎？你是想提出哲學問題嗎？"

"不是，不是。聽著，尼亞小子，科學是基於加法和乘法的，但你們沒有意識到，擁有的人已經足夠。那個本質上的東西。"

"......本質？"

"不明白嗎。阻礙你思考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呢？"艾倫說著，又看向了凱平。

"羈絆，嗯，這個詞更貼切。對吧，凱平？你應該已經明白了吧？"

凱平咬了咬嘴唇，沒有回答。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尼亞如此回答。

尼亞直接看著凱平，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凱平一臉懊惱地緩緩開口："是關於人類思考的極限。他在說如何打破那個界限。"

"什麼方法？"

"簡單來說就是’火場上的力量’。緊急情況下，人類會以指數級增加能力。"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不是這個意思——"

"先生，是在談論'科學的本質'。"

尼亞皺起眉頭，艾倫得意地笑了笑，等待凱平接下來的話："科學的本質就在於’知識’。科學是建立在無數積累起來的資訊之上的。那麼，這個’知識’究竟從何而來？"

尼亞聽到這個問題，眼神顫動了一下："科學透過學習這個行為來獲取無數積累的知識。但最初並不存在的東西，被我們蒐集起來併成為科學，那到底是誰做到的呢？"

"......學者吧。"

"對，是我們的前輩學者們，他們傾注了生命積累起來的知識成為我們現在的財富。"

尼亞意識到，這個故事的發展可能不是他所期望的。握緊拳頭，搖了搖頭，尼亞瞪著凱平："而且，與我現在的情況無關。"

"是有關的，先生。"凱平直視著尼亞，沒有移開目光，堅定地對他說道："從虛無中創造出實質，這是普通人終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

他說出的話就像在訓導一個孩子一樣，溫柔而堅定，用穩定的語調讓人信任。

"古代人發現了火的概念，數學家發現了零這個數字，他們讓我們的生活更加豐富，我們平凡的人稱他們為天才。他們始終是我們的引領者。"凱平微笑著。

儘管尼亞覺得這些話令人費解，但他默默地搖了搖頭。不要再說下去了，這樣的答案。

"先生，我和您已經有了約定。我會保護您不受障礙。"凱平轉向尼亞，再次微笑著說道："你的障礙，是自己。"

"不，不是這樣！"

"是的，這樣沒錯。因為先生，您已經找到了答案，對嗎？"

"這種、事情——"

凱平指向艾倫身後的盒子問道："你對那個完全沒有感到驚訝嗎？"

尼亞閉上了嘴，瞬間，響起了陣陣掌聲。看著，艾倫開心地笑個不停："好了好了，接近正確答案了，我們來說個提示吧。"

尼亞對著艾倫充滿樂趣的表情，顯示出厭惡之意。

"我給出的提示是一種絕望。"艾倫繼續說道。

"你們增強了羈絆，不是嗎？這將成為很好的素材。明白了嗎，尼亞？科學家總是孤獨的。"艾倫的臉扭曲成一團痙攣。

尼亞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這是他從未感受到過的壓迫感，那明顯是殺意。

"我讓你到達極限值，應該感激我才對。"艾倫的影子搖擺不定。

"再說一遍。'你們'很強大。所以，為了變得更強大，解開你的枷鎖，尼亞。"

湧出的艾倫的魔力是前所未有的恐怖。換句話說，他從來沒有展示過底線，在尼亞顫抖的面前，凱平向前邁出了一步。

"先生，他是認真的。請做好準備。"

尼亞回答道："我不想要。"

凱平稍微回頭看了一眼："你不是做好準備才來這裡的嗎！"

凱平沒有回答，將目光轉回了艾倫。

他的嘴角微微彎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