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左手強制者

作為不能使用魔法的魯道夫，他無法防止這種窺探，也無法掩飾。為此，他咬緊了牙關。但直覺告訴他，那也不是絕對能行的。

心中的那種得到答案的滿足感只是一瞬間的，或許連那也是個虛張聲勢。

對方並沒有提問，但他理解了，並且對魯道夫稍微退讓了一下：只要坦誠相告，就會得到寬恕。

明白這一點後，魯道夫感到絕望。在這個場合，他沒有逃跑的機會。因此，他下定決心。

"我無法逃避。"這句話無路可走，這增加了他被殺的可能性。

面對明顯的魯道夫的反抗，前方沒有任何回應。椅子咯咯響，前方的人站了起來。從影子中現身的是一個符合預期的少年。

紅色的短髮，寫著渴望。披著黑袍，但似乎不合身，下襬拖在地上。

"那就是背叛的意思嗎？"他依然面帶微笑，用之前那種機械音般的聲音說道。

寒意從魯道夫的脊椎上湧過，冷汗順著臉頰流下。看起來軟弱的少年。然而，他透過那目光傳達給魯道夫一種奇怪的恐懼。

這是魯道夫第一次有這種經歷。那與他那天見到的雷諾不同，是一種異樣的氛圍。正因為如此，魯道夫感到了安慰：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魯道夫的嘴角上揚了，而對面的少年卻皺起了眉頭。

少年見到了露出笑容的魯道夫，他似乎理解了什麼，表情卻扭曲著不滿。

"你不喜歡嗎？"少年說著，魯道夫的思考與他有所不同。正是因為經歷過死亡，才有了坦然，思維也體現出了餘力。

如果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我呢？

這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對面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掌握。即使可以窺探思維，也有限制。那麼，透過他自己的死，還能給自己創造一些時間上的緩衝。

雖然魯道夫關心的是他仍在統治的城鎮，但格里姆會照顧好他的。他真是一個出色的弟弟。

雖然作為學者，他的行動可能有些過分，但把事情交給他也沒有問題。當他的思考達到這個程度時，少年的下一句話讓他感到寒心。

"我們要換個方式嗎？你有一個重要的弟弟，是吧？叫格里姆，對嗎？"

"如果逃避的話，是沒用的。"

"因為他去了王都的法奇所在的地方？"魯道夫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哎呀，我也被低估了。"少年露出狡猾的笑容繼續說道。

"你以為我正在準備接管王國而且毫無戒備嗎？只是憑藉掌握食物和香味就能支配各個城鎮的首領，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既然如此，王國中也有間諜嗎？"

他知道他們的勢力伸到了很多地方。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的勢力已經伸到了王都。尤其是居然靠近萊昂納多。

"你的表情變了。"少年笑得開心，"你決定開口了嗎？"

彷彿格里姆的生命就在他手心上似的。弟弟的生命被抓住，還有情報需要權衡。但魯道夫卻再次笑了。這次是一種傲慢的笑容。

"我並不喜歡使用粗俗的言辭，但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我選擇相信朋友，別無選擇。沒錯，萊昂納多，如果是你的話，在這個時候你一定會向敵人說出這句話吧。"

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話語，少年皺起了眉頭。

"去死吧。"聽到魯道夫這樣說，少年非常遺憾地嘟囔了一聲。然後，他低聲喃喃道："算了。"

"我可是特意來幫你的，但如果你這樣對我，那沒辦法了。"

"如果要殺我就快點。"

"不，我不會殺你的。"他又接著說道，"個人的理念和意志，會消失掉的。"他這麼說著，將左手伸向魯道夫，直覺告訴他不要碰觸這個左手。

"這是名為’左手強制者’的技能。因為可以扭曲各種事情，所以不太想使用。"他說著，魯道夫的視野被左手覆蓋住了。然後，在那段時間裡，他的意識完全陷入黑暗中去了。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野外道路上顛簸著，這條路沒有人維護過。沙礫和石頭阻礙著馬車的穩定，無法順利前行。

剛剛還在身邊的同伴們漸行漸遠，映入眼簾的是遼闊的野營地，讓人感到些許寂寥。

"萊恩。"

萊恩轉過頭，對面座位上的海琳露出一副焦慮的表情。

"怎麼了？"他回問道，海琳稍作思考後又開口詢問："今天早上關於雷諾的話，你有什麼想法？"萊恩皺了皺眉頭。

今天早上，大家被雷諾叫醒後所講的內容實在難以置信。關於盜賊頭目所說的"能夠獲得一段時間技能的藥物"。

據說是在共和國的黑市上秘密交易的商品，名為"禮物"。真的存在這種東西嗎？由於雷諾不可能撒謊，大家都感到困惑。

特別頭疼的是尼亞。雖然這可能只是作為學者簡單的好奇心，但尼亞一邊嘟囔著一邊陷入深思，甚至連凱平都感到擔心。

萊恩低下視線，緩慢地說出了幾句話："不知道。這種讓人難以置信的話當然是難以相信，但是..."

從根本上來說，技能到底是什麼呢？它是一種不同於魔法的異能力量。有些是透過注入魔力來增強，而有些則能在完全不依賴魔力的情況下產生影響。

對於萊恩來說，他同時擁有這兩種力量。基本上可以觸控並改變重力，同時透過魔力的作用也可以擴大無需觸控就能動用的範圍。

萊恩搖了搖頭。雖然是自己的力量，但並沒有完全理解這個力量。

"我認為，這件事與幻影有關。"海琳開口了，然後點了點頭。

"我想大家都沒有抱任何幻想，但是..."海琳語帶歉意，萊恩笑著說："靠直覺嗎？"

海琳睜大了眼睛，接著笑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的直覺。"

他們互相笑了笑。萊恩抬起頭，望著漸行漸遠的地平線。接著他將目光轉向前方。

"是聖瑞德拉吧？"

在前往利維亞之前，雷諾說過有一些事情要調查，所以旅途中新增了目的地。

"嗯，那是共和國的首都。"海琳點頭確認。

"我們去了就會明白了。"萊恩對著海琳說，海琳再次大力點頭。

燦爛的陽光直射進來，萊恩盯著它看，他想起雷諾最後講到的那句話："這可能會變得麻煩起來。"這句話在他心中悄然顫動。

還有一個問題，雷諾為什麼要調查這個案件。

馬車劇烈搖晃著，旅途還很長。決定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後，萊恩再次抬頭望向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