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團在雷諾腦海中交織著。

"等等,我從未見過那個人啊?"雷諾向國王懷疑地瞪了一眼。

國王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幾乎每天都會見到她。"

"什麼?"雷諾盯著國王的臉,並不是想與他吵架。如果他們是親子關係,應該有相似之處才對,這種簡單的思考閃過他的腦海。然而,他確實覺得有些面熟,但又說不上來。

"她現在過著改名的生活,不可能用真名生活吧?"

雷諾點了點頭,看著微笑的國王突然恍然大悟。

"難道是萊娜小姐?"雷諾說完,國王大幅度地點頭。雷諾非常震驚,但更加驚訝的是坐在雷諾旁邊正坐著的海琳。

"我...怎麼說呢?"海琳似乎在回憶著與萊娜之前的言行,逐漸失去了理智。雷諾撫摸著顫抖的海琳的頭,用力拍了一下,將她帶回現實。

然後,他無趣地瞪了國王一眼。

"我理解了大概的內容了。"聽到雷諾的話,萊奧特笑著說:"果然,你明白得很快啊。"

"雖然我很吃驚,但事實並沒有改變。不過,關於報酬的問題呢?"

"雷、雷諾。我還是有些不確定......"海琳仍然不安地看著雷諾。

"你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就好了。"雷諾說完,海琳乖乖地點了點頭。

國王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關於那件事......"

"萊昂納多告訴我,你在尋找’負之遺產’。"

"啊,是的。"

"那麼,我打算把它交給你。"

"也就是說,你’擁有’它了?"

國王點頭,雷諾卻盯著國王。

"你真是慷慨啊。’負之遺產’不是那麼容易輕鬆交出的東西啊。"

"哈哈哈,當然不會那麼簡單。"國王說著,卻認真地回答道:"這代表你有足夠的覺悟。最重要的是,萊奧特對你很看中,他的眼光比我高明得多。"

"您過獎了。"萊奧特向國王鞠了一躬,國王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雷諾:"你能行嗎?"雷諾沉默了一會兒。

在寂靜中,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凝視著國王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報酬無可挑剔。作為您的女兒萊娜的父親,這個請求我會負責任地接受。呃,即使不離開國境,也可以隱藏在首都附近,等問題解決後再帶走,只是需要比較長的時間而已。"

說完,雷諾撥出一口氣,然後再次用那雙眼睛盯著國王:"但是,作為最近成為這個國家的人,我想對您說一件事。"

"什麼?"

瞬間,雷諾的眼神閃現出憤怒:"您,真的不適合做國王。"那聲音低沉而壓抑,讓所有人都默然無語。

萊奧特還沒開口,雷諾接著說道:"你只是想讓你的女兒遠離危險嗎?如果8年前的恐怖分子的目標,甚至這次的帕倫泰因事件的目標都是攻陷王都,你打算怎麼辦?國民呢?你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

他憤怒的聲音中充滿了怒氣,不給對方插話的機會:"我理解你對萊娜的關心,畢竟她也是國民之一。但是,一個國王應該平等地關懷所有國民,並做出決斷。難道你作為國王的理念,就這麼軟弱到為了一個女兒而捨棄其他人嗎?"

雷諾站起身,俯視國王:"我再說一遍,你作為國王是不及格的。不管是萊奧特還是你的手下怎麼說,我都不認同,我絕對不會承認你是國王。"他傲視的目光直直地穿透國王的眼神。

萊奧特站了起來,抓住雷諾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你剛才說的是失言,雷諾。你真的不能這樣說話。"他平靜地說著,但聲音中透露出強烈的憤怒。

雷諾毫不在意,反而回以怒視:"那麼你來反駁一下吧?"萊奧特被問到,結巴了一下,抓住他的手顫抖了起來,那是對自己無法反駁雷諾的憤怒。

國王也似乎無言以對,低下了頭。雷諾看著兩人,有些厭倦地嘆了口氣。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海琳站了起來,右手高高舉起。啪的一聲脆響,雷諾的臉頰被打了一記。

衝動之下,萊奧特鬆開了手,驚訝地眨巴著眼睛。雷諾默不作聲地俯視著海琳,而海琳憤怒地盯著雷諾。

"可惡..."

"怎麼了?你也有什麼問題嗎?"

兩人對視著,國王也吃驚地注視著這一幕。經過片刻的寧靜,海琳突然開始顫抖。

"有好事和壞事!"她一邊說著,一邊哭泣了起來。

"等等!咦!海琳!喂!發生了什麼!?"雷諾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感到困惑。

"你為什麼哭!喂,別哭啊!"

"都是你的錯!"海琳指著雷諾說道,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著。

"呃,呃!我錯了我錯了!所以別哭啊!!"

"道個歉!"

"對、對不起!"

"不是對我!是對國王大人!"

雷諾一邊困惑地朝國王看去,一邊道歉說:"那個,非常抱歉。"

"還有聖帝殿下也要!"

"為什麼啊!?"

"嗚嗚嗚!!"

雷諾非常失態地對著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喊的海琳,異常慌亂。

然後他緊緊地握住自己的頭,盯著萊奧特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對不起!"

"嗯?啊,嗯,好的。"此時,萊奧特的怒火似乎消失了,他對於事態感到困惑。

海琳的痛哭使對話戛然而止,雷諾只是簡單地表示願意接受請求,然後解散了。雖然雷諾還有一些想要問的問題,但事情已經成定局,他別無選擇,只能放棄。

於是,海琳決定在中庭的長椅上休息,等待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雷諾疲倦地靠在長椅上,仍然抽泣著的海琳的旁邊,向天空仰望著中庭上方那無雲的藍天。

"不好意思。"突然海琳這樣說道,雷諾只是轉過視線看向她。

"沒關係,我也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了"。雷諾輕輕地伸了個懶腰,這次將臉轉向了海琳,"不過,沒想到你會哭啊。"

"是的,我自己也很吃驚。"

"和你的綽號不太相符啊,原來你是個意外的愛哭鬼啊,海琳。"

"這件事情......"

"我明白,不會告訴萊恩的。"

海琳瞪著雷諾,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放棄了,將視線轉向前方。他們面前是一片裝滿了各種花卉的花壇,形成了五顏六色的景象。

突然間,海琳低下了頭:"我理解你的話,民眾對國王所應有的姿態、應有的樣子,我很清楚。"

雷諾默默地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可是,即使這樣,家庭仍然是無法替代的、非常重要的東西。"海琳的眼神並非注視著地面,而是看向了遙遠的失去的過去。

"無論是國王還是父親,首先都是人。作為一個父親,最重要的是關心自己的女兒,這是理所當然的。"

雷諾聽了後,輕笑了一聲:"沒問題,我明白。而且,作為國王,他已經儘可能地做好了準備。"

"什麼意思?" 。

"十有八九,國王知道帕倫泰因什麼時候行動,你不是也說過嗎?明天要面對帕倫泰因,雖然是關乎自己最重要的女兒,但他居然在最後最後才找我求助。"

"你明明知道。"

"嗯,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必須要告訴你。"雷諾的目光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