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暖的空間中,無數束光線從黑色的球體中朝榆依射出。

然而,榆依冷靜地躲避著它們,彷彿一點都沒有被擦到。雷諾以一種深深的厭惡表情注視著榆依的動作:"召喚者啊。"就連被稱為怪物的傀儡也感到暖意。

在此刻的自己,真的能贏嗎?

否定的答案扭曲著他內心複雜的感覺。微弱的情感如同風前的燈火,微弱而不穩。即便透過對這個異世界人的憤怒獲取了更強大的力量,雷諾還是擔心自己是否能將榆依視為敵人。

在雷諾心中糾結著的同時,榆依用巨大的劍斬斷了那龐大東西的腿,切口卻瞬間修復。榆依判斷它的恢復能力異常強大。

於是她決定改變攻擊方式,榆依加速超過了音速,最終達到了光速。然後她在那龐大東西周圍自由地飛舞著。頃刻間,光線在榆依軌跡上閃耀,將她圍繞其中。

震驚的是雷諾:"喂喂,真的假的啊。"

雷諾曾經利用自己作為商人的身份,在尋找獲得魔力的方法時翻閱了世界各地的魔法書籍。因此,他的知識遠遠超過一般魔術師。但即便如此,他仍然無法抑制打冷顫的感覺。

"立體魔法陣......"尼亞的祖父曾經只是在理論上提出過立體魔法陣,後來被人們視為紙上談兵。

而現在,每個人所認為不可能的事物正在眼前變為現實,懊惱與羨慕在雷諾內心中劇烈碰撞著。

立體魔法陣首先需要的是巨大的魔力,其數量相當於一支傳統的魔術師隊伍的1000倍。

其次是咒文。為了同時展開多個咒文,需要高度複雜的多重演算能力。這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技藝。

然而眼前的榆依卻實現了超越人類的行為。這已經不是可能與不可能的問題,他近距離目睹了維度的差異。光的軌跡交錯重疊,形成了光的球體。

榆依在空中瞬間停下來,她舉起右手,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魔法陣。

榆依開始詠唱魔法,光的球體中傳來多次爆炸聲。然而,光沒有絲毫動搖。

榆依繼續詠唱,光的球體和高空中的魔法陣變得更加明亮,這是魔力增強的證據。榆依將右手朝光的球體揮下:

"光風霽月!!"

從天空繪製的魔法陣中,巨大的光柱朝光的球體衝下來。瞬間,球體破裂,黑色的東西現身,並被吞沒於光柱之中。

眼前是無聲的、寧靜的光芒。

面對如此耀眼的現象,雷諾甚至沒有發出驚歎的聲音。立體魔法陣需要複雜的技術和計算能力,更不用說這是當前環境下最高水平的詠唱魔法。

即使是高超的技術和演算能力,以及經驗也無法與其龐大的魔力相媲美,這可以看作是一種強行的暴力魔法。

而世間絕對無法達到的巔峰,他此刻親眼目睹了。如果其他英雄看到了這道光柱,他們可能會對自己的無力感感到絕望。

然而,雷諾卻輕笑了起來。

雷諾心中暗想著:"召喚者啊...挺好的不是嗎?"

那個時候,雷諾無法理解作為轉生者的那個小屁孩做了什麼。但是現在,至少他能用眼睛追蹤他們,並且能夠清楚地看到力量的差距。

為了掩飾笑容,雷諾用右手遮住了臉,他心中暗想著:"說實話,我要什麼戰鬥技能,我的身體完全健康,這已經足夠了。"

怪物?與神相等的力量?真是可笑。對於他來說,能使用魔法的人從一開始就都是怪物,什麼都沒有改變。

不,現在有一樣東西應該得到。比地獄更深的深淵中,有著一根細如蜘蛛絲的希望。不要被無趣的思念所左右。

該做的事情,始終是確定的——消滅異世界的轉生者,僅此而已。

遠處,榆依注視著雷諾。她感覺到了奇怪的寒意,並不是感受、魔力或其他敵意。只是雷諾用右手遮住臉時,似乎看到了他在笑。

只是如此而已。然而,這種無法抹去的奇怪寒意,在榆依心中產生了一種模糊的不安感。

光芒逐漸減弱,不再盛耀眼目。地形、樹木和其他方面都沒有任何變化。這說明這是一種只對特定物件有效的魔法。

榆依慢慢地回到了雷諾面前:"對了,海琳小姐呢?"

被問到,雷諾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啊,她被派去救援尼亞了。有萊恩在,應該沒問題的。"

"誒?萊恩先生也去了?"榆依略微疑惑地傾頭,突然抓住了雷諾的手。

"那麼!你成功說服他們了嗎?"

"嗯,差不多吧。"雷諾困惑地回答道。

雷諾的動作也讓榆依注意到了自己的舉動,不自覺地鬆開了手,道了一句"對不起"。

"順便問一下,你是在哪裡學會立體魔法陣的?"雷諾試圖掩飾地說。

但是榆依只是歪著頭疑惑地問了一句"立體魔法陣?"。

"你居然不知道就使用了嗎?"雷諾感到無語,無法再說出任何話。到底需要多高的技術水平才能實現這種壯舉呢?僅僅想想就讓人感到困擾。

"那個......"榆依喊住了雷諾,讓他停止了思考。

"如果,如果那個帕倫泰因先生和這件事的話..."

"見到尼亞可能就一清二楚了,但我覺得應該和他有關。"

"如果傳聞中的恐怖分子頭目就是他,我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雖然應該是表達決心,但雷諾卻悲傷地笑了笑。無論榆依說什麼,最終她都可能成為敵人。最重要的是,對於雷諾來說,榆依始終是異世界的人。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只有一種。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相反的想法在雷諾心中紛紛湧動。

結論已經得出,但在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他對自己努力掩蓋它的行為感到厭惡。所以,他強迫自己抑制起這些瑣碎的思考,說:"總之,我們去尼亞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