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的願望是什麼

奧茲瓦爾德沒有回答，低頭看著地面。費伊握緊了拳頭，但又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他說著，背過身去。

"命令必須遵守。從前到現在都沒變。帝國......"他留下這句話，走出了門。

那天晚上，費伊回到家後，安妮正在準備晚餐等待著她。

"歡迎回來。"安妮微笑著迎接他，費伊疲憊地回答道："我回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安妮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費伊含糊地回答道："啊，沒什麼。"然後坐在沙發上。

"又被責備了吧？"安妮咧嘴一笑，費伊皺起了嘴角："你怎麼知道？"

安妮笑了起來："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我都能猜到。"

費伊對她笑了笑，但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腦海中閃過了"秘密"這個詞。

"嗯，安妮..."費伊仰起頭看著安妮。

"什麼事？"安妮歪著頭問道。

"你對’屍人’有什麼看法？"

"怎麼說呢..."安妮皺起眉頭思索著，但似乎不容易給出答案。

"那個人的能力深不可測。雖然自私和傲慢，但卻有被人允許的才能。"

費伊垂下視線繼續說道："說實話，我很羨慕她。"

上級的命令是絕對不能違背的，一旦違反就會受到嚴懲，這是帝國的慣例。她違反命令，即使被指責也不會給予寬限，從外人看來她是自由的。

從倫理的角度來看，對費伊來說，她是理想中的人。

費伊傷心地說著，安妮沉默了。

但她微笑著，從背後抱住了費伊："我喜歡費伊。"費伊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

"她是她，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包括能力在內，全部都是她的個性。當然她很優秀，但我並不太喜歡她的個性。"

費伊微微點頭。

"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有喜歡的也有討厭的。如果失去個性，生活將變得無趣。雖然隔壁的草看起來更綠，但費伊確實擁有那個人沒有的東西。"

安妮笑了笑。

"你不是她，也不是其他人，你是費伊這個獨特的個體。"她緊緊地抱住費伊，然後繼續說道："我喜歡那樣的費伊。"

費伊害羞地撓了撓臉頰。於是，安妮眯起了眼睛，問道："怎麼了？有意見嗎？"

費伊尷尬地笑著回答道："我非常高興。"

幾天過去了，已經是深夜。費伊勉強抑制住不愉快的心情，一直跟在瑪奇諾的身後。他們現在走在一個顯然很少有人透過的小巷子裡，這個小巷子位於繁華街區的後面。

"那個混蛋，總是跑到這種地方來..."費伊盯著瑪奇諾從建築物的屋頂影子裡走進小巷的背影。

雖然他們之間相隔了正常距離的兩倍以上，應該不會被發現，但是由於地點的特殊性，費伊無法擺脫擔心是否會被別人看到的感覺。

在小巷的陰影裡，有一個幾乎全身赤裸的女人站著，她時不時地搭話給偶爾經過的人。要是碰巧被認識的人看到了，費伊想象不出安妮會說些什麼。

突然，瑪奇諾停了下來。費伊躲藏起來，偷偷觀察著她的動向，瑪奇諾開始四處張望。

"難道...她發現了嗎？"費伊雖然覺得不可能會被發現，但是心裡還是有一絲不安。

然後，瑪奇諾注意到了什麼，進了一座建築物，費伊看著那座建築物上的招牌。

"食堂尤拉比亭"。

雖然招牌已經生鏽褪色，但看起來店鋪似乎正在營業。

"這個時間吃飯？"

費伊在猶豫要不要行動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正在靠近那家店。一個深深戴著兜帽的人，身上披著棕色的斗篷。

他不停地環顧四周："什麼人...？"

那個人瞬間回頭，費伊看清了他的臉，感到十分困惑："法麗爾上校！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費伊開始思考。

法麗爾是格蘭的直屬下屬，工作勤奮，得到格蘭的高度信任。這樣的男人會出入只有酒鬼才會光顧的小食堂嗎？

"人不能以貌取人，說不定是偶然路過玩耍才進來的。但是，我沒有看到他喝酒的樣子。"

兩個人同時出現，像是約定好的時間。

費伊有了一個猜測。

瑪奇諾是格蘭的義女，有可能與他發生了戀情。而法麗爾已經結婚並有孩子。如果直屬上司的女兒和他私奔的話，這樣的情景倒也說得通。

"那個女孩到底有什麼好的地方啊。"費伊苦笑著。

換做私事的話，他不想幹涉，但是因為任務的關係，無法置身事外。費伊猶豫了一會兒，無奈地低頭看著地面，從小巷裡走出醉漢正朝著繁華街走來。

"就那個吧..."費伊嘆了口氣，然後從屋頂跳了下去。

法麗爾緊張地站在那人面前，進入店鋪後，被引導進入了包間。黑色長袍的人先行等待著，他體格嬌小，深深地戴著兜帽，因此無法看清面容。

"坐下。"那人低沉而渾厚的聲音說道，法麗爾走到對面坐下。

沉默佔據了空氣。

"’屍人’，指的是那件事情嗎......"儘管是在包間，但法麗爾還是小聲地望著周圍說道。

"賬目造假、挪用、廢棄處理武具私貨，是指哪一件事情？"

法麗爾冒著冷汗說道" 唔、喂......"，聲音微弱。

"不論何時，人類都是貪婪的。"

"也、也有我自己的難處。"法麗爾低聲說完，向那人鞠躬："拜託了，請你務必保密這件事。如果失去現在這份工作，我的家人會陷入困境。"

"屍人"得意地笑了起來，回答道："這取決於你。"

法麗爾抬起頭。

"你的願望是什麼?"

問題又一次引起了沉默。

法麗爾閉口不言，思考自由的定義。

擺脫契約束縛而為所欲為的前僱主難道不算是自由嗎？這樣的疑問在他腦海中浮現。似乎感受到法麗爾理解困難，"屍人"繼續說道。

"你認為被鎖鏈束縛的野獸算是自由嗎？"

法麗爾皺起了眉頭："無論牽引繩有多長，都無法改變不自由的事實。"

"也就是說......你要我幫忙斷開那道鎖鏈？"

法麗爾驚訝地搖了搖頭："不、不可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