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俯首稱臣

這種生死只在別人一念間的感覺，太特麼不好了。

“二叔……要不，咱們也和皇甫家一樣，遁了算了，”曹子謙縮了縮脖子，“我爸在鷹醬國購置了不少資產，夠咱們下半輩子逍遙了。”

“不想著做‘滬上皇’了？”曹四海斜睨了侄子一眼。

“我覺得小命比較重要。”曹子謙低眉順眼。

“呵呵，總算還知道輕重緩急，”曹四海笑了笑，繼續道：“只不過，咱們曹家畢竟和皇甫家的情況不太一樣，倒也沒到非走不可的地步。”

“是啊，皇甫家逃走避禍，是因為他們家的頂樑柱折了，沒有皇甫江坐陣，其餘人根本撐不住那樣的重量。但咱們不同，只要二弟你還在，曹家就不會塌房。想辦法穩住韓東，別向咱們發難就成。”曹萬山徐徐說道。

“可是……要怎麼做才能讓韓東不找我們麻煩呢？如果我是他，無論你們做什麼，大機率都阻止不了我對你們的殺意。”曹子謙緊皺眉頭。

“人與人之間，雖然有一些脾性是共通的，但還是有高下之分。韓東的格局，自然比你高多了。你在他面前蹦躂好幾次，他不也沒殺你嗎？如果你是他，只怕早就動手了。”曹萬山倒還挺了解自己兒子的。

“韓東有那麼好相與嗎？”曹子謙眨了眨眼。

“他不是好相與，而是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裡。獅子會在乎一個小跳蚤嗎？”

“爸，你這麼說自己兒子，不太合適吧。”曹子謙苦著臉。

“雖然這很難接受，但你和他的差距就是這麼大。想要成長，首先要正確審視自己，也要承認別人的優秀。”

“好吧，我承認，韓東確實很強，超出我想象地強！如果他看見我，來一句‘螻蟻一般’，我好像也沒法反駁。”曹子謙沮喪地低下頭。

“別說你，即便是我，在人家面前也和螻蟻無異。他想滅我，就是一抬手的事兒，”曹四海苦笑道，“這個人的天賦太恐怖了，不到二十歲的先天，恐怕連燕擎天聽了都得肝顫啊！”

“二叔，韓東這麼厲害，咱們該怎麼避過這一劫啊？”曹子謙最關心的是這個。

“既然幹不過，就只能服軟，”曹四海嘆了口氣，“好在是他殺了我兒子，而不是我殺了他的家人。對於他來說，仇恨沒那麼刻骨。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做過觸碰他逆鱗的事情。只要我向他投誠，展示化干戈為玉帛的誠意，以他的格局，大機率不會為難我。而且，我打算提議他的徒弟莫寶做申海武道協會會長，而我則甘願輔佐。以韓東的智慧，自然能看出，莫寶太年輕，需要我這個老法師幫忙，才能穩住局面。”

“二叔，子規和子隨的仇，就這麼算了？”曹子謙訝然。

曹四海是個多麼睚眥必報的人，他這個做侄子的最清楚了。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你以為我不想報嗎？可是……除了子規和子隨，我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還有你們這一大幫家人。死者已矣，我必須為活著的人考慮。韓東已經晉升先天，以他和皇甫登科交手的情況來看，他的修為，極有可能不止聖境。以我現在的水平，壓根就報不了仇。只會把整個曹家拖入深淵。所以，報仇的事就算了吧，就當沒生過他們兩個。”曹四海嘆息一聲。

“可是……即便你願意低頭，韓東也未必給機會啊。”

“應該沒問題吧，不過，想讓他把咱們曹家視為心腹，那是不可能的。最多收在手裡，作為一把刀來用。”曹四海淡然道。

“二叔，那樣就太委屈你了。你好歹也是化境巔峰的一代宗師啊。”曹子謙慨嘆道。

“先天之下皆螻蟻，化境巔峰又能怎樣，不夠人家一個指頭碾的，”曹四海搖了搖頭，苦笑道：“只要能保住家人的生命，我受點委屈又如何？形勢比人強，有時候，不是我們想低頭，是情勢逼得你不得不低頭。”

“二叔……我的意思是……你是真心投誠的還是……”曹子謙嚥了口唾液，一瞬不瞬地盯著曹四海。

“你覺得呢？”曹四海反問。

“我覺得，既然要投誠，就得拿出真心。如果三心二意的，萬一被韓東覺察到，後果可能更加嚴重。”

“你這孩子，總算成熟了些，”曹四海欣慰一笑，說道：“當然要拿出真心。韓東那個人很聰明，而且似乎有看透人心的力量。在他面前作假，只會弄巧成拙。我曹四海既然投誠，那就會一心一意，輔佐他徒弟，把武道協會打理好。以後，申海武道協會就是他家的私產。只有這樣，曹家才有活命的機會。”

“那就這麼辦吧，這些年來，我也攢了不少家底，如果有需要，全部送給韓東也可以。只要人還在，錢總能再賺到的。”曹萬山適時說道。

“韓東應該不是貪財的人，他不差錢，”曹四海徐徐道，“不過，為了展示曹家的誠意，倒可以提一提，總能增加幾分成功率吧。”

“這樣也好。”曹萬山點了點頭。

“先回去休息吧，明兒一大早，咱們就去拜會他。去得晚了，我怕排不上號喲。”曹四海自嘲道。

曹萬山知道弟弟的意思，韓東在武道交流大會上如恆星般璀璨的表現，讓整個魔都為之震顫。申海灘的頂級豪門勢力，今晚恐怕都夜不能寐，反應快的，很快就會上門抱大腿。

去的晚了，就只能在後面排隊了。

這就是頂級強者的震懾力。

以前皇甫江只是半步先天，就能讓整個申海灘的大佬俯首，更何況韓東是真正的先天強者。

曹萬山帶著曹子謙離開了。

的確如曹四海所料，武道交流大會結束後，申海的所有豪門勢力，每一家都在做同樣的事：集中起來開會，討論如何抱韓東這位先天強者的大腿。

他的名字，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在魔都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