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圖窮匕見

京城，國字頭某辦公廳內。

一號首長和幾位大佬端坐在椅子上，同樣也在聚精會神地觀看大螢幕上的現場直播。

江州屍患，牽動著每一個人的心絃。他們自然不會例外。

向海川率領的30萬陸軍在西線潰敗，他們看在眼裡。神機局的人馬在東城大殺四方，他們同樣盡收眼底。

“曾經有人跟我講過，說元旦前沂州市的屍患，是神機華東分局的副局長韓東自導自演的鬧劇，江州屍患，和沂州如出一轍，多半也是他搞出來的。現在來看，不太像嘛……”一號首長的聲音很溫和。

“江州屍患和沂州屍患，還是有一點不同的。”二號首長說道。

“國良同志，你說說看。”

“沂州屍患，那些殭屍好像設定了程式似的，只攀咬自己人。這些人，有體制內的，也有體制外的。確切點說，就是涉黑團伙和他們的保護傘。最後那位韓副局長把它們一網打盡，從結果來看，等於是為整個沂州市清除了毒瘤，老百姓對此評價極高。

“江州屍患卻不同，那些殭屍見人就咬，不像沂州屍患那樣，把攀咬範圍定在一個圈子內，而是儘可能地禍害更多人。個人感覺，這兩次屍患，背後應該都有人操縱，但目的卻大不相同。”

在座的都是人中龍鳳，人人都是八核的腦袋，幾百個心眼子，二號首長說這話，大家秒懂。

雖然沒有證據，但沂州屍患多半就是韓東搞出來的事情，不過，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且也沒造成什麼難以收拾的局面，結果既合民心，政治也正確。畢竟國家一直在掃黑除惡，既打黑惡勢力，也拔他們的保護傘。韓東這麼做，完全是順國家大勢而為，幫助沂州老百姓推平壓在他們頭頂的大山。

江州屍患和沂州屍患看似相同，實則有本質區別。如果說沂州殭屍只咬黑惡勢力，江州殭屍則不管你是黑是白還是灰，尖牙面前，一律平等。恨不得把整個江州都變成地獄。

結論是：沂州屍患有可能是韓東搞的，江州屍患多半不是。

“從現場情況來看，軍隊拿這些怪物是沒什麼辦法的，除非動用核武器。但我們承擔不起把江州這座千年古城從地圖上抹去的損失。所以，韓東是這座城市唯一的救星了……我們希望他能再次創造奇蹟！”一號首長也沒有在誰是幕後黑手一事上糾結。

大人物拿得起放得下，只著眼於主要矛盾。

“只有超凡者才能打敗超凡者，我看韓東麾下的這些年輕人，個個都很不錯。比如那位槍法如神的女孩子，是江州市局刑警隊的隊長，叫林芙。此前單槍匹馬把江州市委常委們從怪物口中救了下來……否則，江州常委就要全軍覆沒了……”說話的這位大佬，是公安條線的南波萬，自然要誇獎自己人。

如果是平時，他絕不可能去關注一座地級市的刑警隊長，但江州如今的情勢舉世矚目，林芙的表現如此突出，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我聽江南省委的震堂同志說，江州市的康陽市長曾經跟他彙報過，這位林隊長特別優秀。不僅個人實力很強，人品也非常正直。她的父親林紅軍，五年前因為緝毒犧牲，妥妥地忠烈之後。”二號首長沉聲道。

“為什麼是市長做彙報，市委書記呢？”一號首長疑惑道。

“呵呵，那位趙書記……乘直升飛機回省城避難去了。據康市長說，他臨走前故意把樓梯通向天台的門鎖上，險些害死了所有常委。若不是林隊長及時出現，他們就要喪生於怪物之口了。”

“混賬東西！”饒是一號首長養氣功夫了得，也不禁怒拍桌子。

他知道，這人既然姓趙，那就是省城趙家人。

這個家族一點大局觀都沒有，以後也別想再有什麼機會更上一層樓了。

現場的大佬中，也有和江南趙家關係不錯的，但這種時候，傻子才站出來為他們說話。

韓東、林芙等人，屍患解決之後一定會得到重用，但趙安國和趙家……能逃過秋後算賬就不錯了，至於謀求發展……呵呵。

這時，軍方的大佬忽然說道：“向海川那小子，為什麼離開了指揮部，來市委大院了？”

於是眾人再度看向大螢幕，果然，南荊軍區派去江州的那位副司令員，急匆匆地走進市委大院裡去了。

“切換到市委大樓內部。”一號首長沉聲道。

現場的工作人員急忙領命。

畫面切換，只見向海川進了電梯，直達9樓的會議室。

韓東和康陽等人正在說著話，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向海川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向副司令，如今西線戰事吃緊，你不在指揮部居中排程，跑市委大樓來做什麼？”康市長一臉不悅地說道。

“康市長，你們先出去，我想和韓東單獨聊聊。”向海川面容平靜。

“不行，現在是非常時期，……”康陽正要拒絕，被韓東攔住了。

“康市長，別忘了，如今的江州是戰時管制時期，向副司令作為最高指揮官，他說的話，就是命令。他讓你們出去，那你們就出去唄。”韓東給了康陽一個‘請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表情。

康市長只得帶著其他常委離開了會議室。

韓東掃了向海川一眼，淡然道：“向副司令，你想和我說什麼？請開始你的表演。”

“西線敗了，我也敗了。”向海川沉聲道。

“我知道。”韓東淡淡道。

“雖然我敗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些怪物太厲害，我們的敗局，非戰之罪！無論誰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呢？本來也輪不上你，是你非要搶著來。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吧？”

“不是我想來，是有人讓我來！”向海川一張臉憋地通紅，“他們以為只要軍隊出馬，江州屍患必平！所以，派我這杆槍前來搶功，同時，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