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華世雄激動地一拍大腿,“世人皆分不清修仙者和武者的區別,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修仙者。而我華家作為太嶽宗安排在地球的外圍家族,親眼見證過修仙者的威能,眼力自然非那些凡夫俗子可比!”

“韓東佈設的結界,還是液態真元狀,證明他也就是個築基期的小輩罷了,”倨傲青年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公冶良才四十七歲結丹,乃是太嶽宗史上最年輕的人仙。他得慶幸自己運氣好,沒有遇上我,否則本公子會讓他明白,在結丹期的人仙面前,築基期的小輩和隨意可碾死的螻蟻無異。”

這廝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沒想到,實際上已經四十七歲了。

“韓東小兒,豈能和公子爺這樣的天之驕子相比!”華世雄一記大號馬屁拍了上去。

公冶良才是太嶽宗宗主公冶春生的兒子,47歲結丹,放眼整個小仙界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說他是天之驕子,倒也不完全是阿諛奉承。

如果他們知道韓東22歲就結丹了,而且結了丹之後,一鼓作氣衝到了結丹三層巔峰,不知會作何感想。畢竟公冶良才一把年紀,消耗了太嶽宗那麼多資源,目前也就結丹境二層而已。

“他自然不能和本公子比,然而在凡塵俗世稱王稱霸,卻也足夠了。即便是帝境武者,也不是築基境修仙者的對手。更何況,華夏目前可能沒有帝境強者。”公冶良才淡淡道。

“我華家因為這個狗賊,損失慘重,甚至連我的女婿都犧牲了,他可是老奴消耗無數資源捧起來的軍區副司令啊。公子爺,看在我華家為太嶽宗鞍前馬後的份上,您可一定要為我們作主!”華世雄哭喪著臉,賣慘求照拂。

“放心,我們昆墟界的人,也不會坐視修仙者中的敗類為禍凡間,這個韓東,本公子除定了!”公冶良才一臉正氣。

實際上內心想的卻是,地球修仙資源如此匱乏,他是如何修到築基境的?一定要把這小子抓起來,煉魂炸體,用盡手段讓他吐出實情,也許會有意外收穫。

“姓韓的狗賊,已經失蹤三年多了。”華世雄忽然道。

“失蹤了?怎麼失蹤的?”公冶良才微愕。

“平定江州屍患之後,那小子跟發了神經似的,跑到緬北去亂殺一通,摧毀了兩支當地私人武裝,救了一群被騙到緬北的豬仔,清空了一條玉石礦脈,然後……就此失蹤,各種跡象表明,他應該是在緬甸境內消失的……”

“既然失蹤了,你跟我說什麼?”公冶良才把不悅二字寫在了額頭上。

“韓東雖然失蹤了,但他的家人還在啊。”華世雄這隻老狐狸豈能不知道公冶良才在想什麼,狗屁的為民除害,Hetui,還不是想挖出韓家人如何修煉的秘密。

小仙界的靈氣遲早有用完的一天,如果找不到新的出路,各大宗門的傳承豈不要斷絕了?這也是太嶽宗派他下凡尋找天材地寶的原因。

韓東和他的家人既然能在地球這麼貧瘠的環境中破境升級,一定是掌握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秘法,這對於昆墟界的修仙者來說,絕逼比任何東西都更有價值。

如果此法被太嶽宗得到了,分分鐘就能成為昆墟界的第一等宗門,凌駕於所有宗門之上。其他人都要看他們臉色度日。

也難怪公冶良才那麼熱心。否則,別說華家損失了一名女婿,哪怕他們全家都被人滅門了,公冶良才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昆墟界的人皆以上仙自居,看凡間的人們如人看豬狗無異。人又怎麼會在乎豬狗的死活呢?

華世雄也不在乎公冶良才怎麼看自己,只要能幫助他剷除韓東這一系的人馬就行。這叫各取所需。

“他的家人……就是在剿除活屍影片中大殺四方的那些?”

“正是。”

“他們如今在什麼地方?”

“申海市,東嶺集團,華國最高的大廈,就在黃浦江邊上。”

“好,咱們先去接收鬼市,然後去東嶺集團,會會韓東的家人。”

“公子爺英明。”華世雄表面恭謹,內心樂開了花。

週六,午夜零點過後。

申海鬼市像往常那樣,正常開市。

全國各地的的超凡者,從四面八方趕來,匯聚在這裡。

交易的貨物五花八門,有天材地寶,有丹藥,有武器,有秘籍……你想到想不到的好貨,這裡都有。

曹四海像往常那樣,作為仲裁者和守衛者,維護鬼市的秩序。

神機局的五行風雲使之一莫寶,同時還兼任申海武道協會的會長,曹四海和他的關係處得非常不錯。有了莫寶的支援,曹四海的勢力比此前更強,有這麼個牛人掌舵,申海鬼市已經發展成為天下第一鬼市,吸引力和影響力是此前的數倍有餘。以至於前來交易的超凡者們越來越多,咖位越來越大,帶來的貨物也越來越高階。

以曹四海目前的實力,按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不開眼的人前來捋虎鬚了。

可是,凡事總有例外。

開市沒多久,一位身穿古裝長袍的青年憑空出現,眉宇間帶著幾分藐視一切的倨傲神色,來到交易中心,輕輕一揮手,所有貨物便突然消失不見。

眾人一片譁然。

這特麼滴……居然跑到超凡者聚集中心零元購?腦子被驢踢了吧?

貨物被搶的人沒有一個善茬,憤怒地衝上來要動手。

然而,那青年袍袖輕拂,一股罡勁透體而出,如颶風般向那些交易客席捲而去,那些人連慘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罡風分解成無數顆粒,飄散在空氣中,連根毛都不剩。

曹四海心下駭然。

這青年殺人的手段,怎麼和韓局怎麼那麼像?而且他發出的罡勁似乎更霸道,對於生命的漠視,也遠勝韓東。

至少韓局不會像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殺人。

“誰是曹四海?”青年環視了一圈。

“我。”曹四海向前一步,沉聲道:“請問這位朋友,為什麼要濫殺無辜?這些客人又沒有得罪你。”

“螻蟻而已,殺了便殺了,沒有為什麼,”倨傲青年淡然道:“聽說,你是韓東面前的一條好狗,本公子問你,知道自己的主人去哪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