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媽媽和那位媒婆已經討論兩人孩子幼兒園在哪上的問題了,許老闆偶爾插嘴,說自己可以給青瓷科技提供多少幫助,資金,人脈,市場,指定能盤活謝家的企業。

兩個老孃們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韓東卻知道,這都是空頭支票,而且許老闆支的那些招,根本就救不了青瓷科技。

一個靠挖煤起家,然後靠關係搞房地產的,哪裡懂高科技企業的運營?你有人脈,可以拿到地,靠賣房子吸老百姓的血,但搞實業卻不行。你要真的有技術,產品要過硬,才能讓老百姓心甘情願掏錢。

搞定上面的人沒有用,消費者說了才算。

“你就知道吃,關鍵時刻備胎果然頂不上大用啊。”謝寒煙的小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韓東嘿嘿一笑,繼續吃他的鵝肝,氣得謝寒煙狠狠瞪了他一眼。弄那事兒的時候勇猛地不行,到這場合就沒本事了,年輕人果然不靠譜。

謝媽媽等三人自說自話,幾乎把婚期都敲定了,完全不顧謝寒煙的反對。正不可開交時,兩個中年人走了進來,為首一人是東嶺資本的副總常磊,旁邊跟著的正是青瓷科技董事長謝正卿。

“你們在這幹什麼呢?”謝正卿看到老婆女兒都在,愕然道。

謝寒煙趕緊把來龍去脈跟爸爸說了,氣得謝正卿猛拍桌子,指著老婆叱道:“郝萍,你糊塗!我謝正卿就算是要飯,也不會拿自己女兒的幸福去換前途!你看看這個人,比我還老,你這是給閨女找後爹嗎?”

“唉唉,謝先生,怎麼說話的呢,我只是長得著急了點,其實才四十二!”許老闆不滿地抗議。

“才差20,也不算大啊,人家還有相差37歲的,生活很美滿呢。”謝寒煙媽媽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給我滾出去!再說廢話立馬就離婚!”謝正卿怒不可遏。妻子年輕時也是知書達理的,做了二十幾年闊太太,天天就知道做美容打麻將,見識越來越短,逐漸往言語無味面目可憎的道路上撒丫子狂奔。

“我這不是為了幫你嗎?好你個謝正卿,當年你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我拒絕了那麼多富家公子,選擇了你,這麼多年不離不棄,現在你落難了,我還是想辦法幫你,沒想到你這樣對我,你個沒良心的,居然要跟我離婚……”郝萍開始哭天搶地了。

韓東搖了搖頭,謝正卿為人不錯,是條漢子,但這個老婆就一言難盡了。說白了,從格局到思想,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了。這樣的婚姻,其實還不如離。

“我不需要你這麼幫我,我們辛辛苦苦奮鬥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女兒過上好日子嗎?現在你要犧牲女兒的幸福來為我的事業續命,那我即便事業成功了,又有什麼意義?我們的女兒,她這一生都不會快樂了!”謝正卿嘶吼道。

郝萍好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低著頭不吭聲了。

“常總,您怎麼來了?”謝寒煙自然是認識常磊的,東嶺資本最近如日中天,老闆隱在幕後比較神秘,大多數時候都是這位常總出去應酬的。

常磊當然認識謝寒煙,而且知道老闆和這位公關部第一朵花關係匪淺。不然能破格升為部門副總嗎?

他指了指韓東,笑道:“boss召喚,誰敢不來?”

boss?謝寒煙瞪大了眼睛,愕然望著韓東。

面前這個痞痞壞壞的帥氣男孩,真是東嶺集團的終極大boss?

也就是說……我睡了我的老闆?

e…

怪不得劉常奎被開除了,怪不得老闆欽點她做副部長,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謝總,我是韓東,”韓東站起身來,伸手和謝正卿握了握,“見到您很榮幸。”

“韓總您好,能見到您,我太興奮了,”謝正卿激動地握著韓東的手搖了搖,“我其實約了常總好幾次,但一直約不上,早知道,我就拜託煙煙了啊。”

以東嶺資本如今的熱度,太多人想來談合作,謝正卿約不上也很正常。

“是的,我和寒煙是朋友,如果知道她家裡是這個情況,問題早就解決了,”韓東笑道:“現在也不晚,謝總您說,需要多少資金?”

“三十個億吧,只要有三十個億的資金注入,公司就活了!”謝正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沒問題,常總,籤合同吧,給他打四十個億。”韓東笑道。

對自己的便宜老丈人,那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就當彩禮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謝正卿愣住了,這麼大餡餅就砸頭上了?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民族企業一定要抱團,才能度過寒冬,別的企業我都會幫,何況還是好朋友家的公司,那更是不遺餘力啊!”韓東看了謝寒煙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謝寒煙腦袋有點嗡嗡嗡,暫時無法正常思考。

常磊把合同準備好,雙方簽字蓋章,當場就達成了合作。四十個億的資金稍後就會轉到青瓷科技賬上。比在菜市場買大白菜還快。

許老闆如坐針氈,他本是來趁人之危來了,沒想到人家姑娘身邊早就潛伏著一尊大神了,隨手就丟擲四十個億。比他全部身家加起來還要多。

那位媒婆左看看右看看,大氣都不敢喘。三寸不爛之舌在這種時候毛用沒有。

郝萍是第一個恢復清醒的,原來女兒身邊的這個年輕人才是真大腿啊,那還管什麼許老闆。頓時眉開眼笑,殷勤地給韓東夾菜,倒酒。

“這麼說,申海戶口,有房子,都是真的?”謝媽媽在韓東耳邊低聲問道。

“當然,”韓東微笑,“戶口不是問題,房子嘛,我有很多,謝寒煙現在住的單身公寓,整個小區都是我的。”

“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郝萍眉開眼笑。

在皇浦灣有一個樓盤,光出租,這輩子就夠花了。

“這個問題,你要問寒煙。”韓東微微一笑。

“你們年輕人的事,還是自己做主吧。”見女兒一直睜大眼睛瞪她,郝萍終於學乖了。

“怎麼樣,許老闆,該你兌現諾言了,”韓東冷冷一笑,“請把桌子上的餐盤都吃了吧。”

“對……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許老闆擦了殘禿腦門上的冷汗,求饒道:“請放過我!”

“算了,讓他走吧。”謝正卿嫌惡地看了許老闆和媒婆一眼。

“滾吧,記得買單。”韓東冷冷道。

許老闆和媒婆抽個空落荒而逃,當然,離開之前乖乖把餐費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