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了,我哥怎麼還不出來!”韓小北看了看錶,整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原地不停轉圈。

燕輕舞面無表情,望著那幅畫裡的人物出神。

她很害怕人群中突然出現韓東的身影,那就意味著,他再也出不來了。

雖然知道韓東本領高強,不會那麼輕易陷進去。但在沒見到人之前,患得患失在所難免。

“韓局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他會沒事的。”陳輝在旁邊安慰韓小北。

“但願吧。”韓小北憂心忡忡。

吳遠達也好不到哪裡去。

韓東不僅是他的兄弟,還是他仕途騰飛的最大保障。

沒有韓東保駕護航,他能升到處級就是天花板了。

關乎自己的身家性命,事業前途,吳遠達也很難保持平常心。揹負雙手,在展廳裡走來走去。如果不是博物館內不允許抽菸,他早就吸出一個世界了。

就在眾人心急如焚的時候,韓東帶著14個學生,忽然從畫裡走了出來,嚇了大家一跳。

“東子……謝天謝地你沒有事……”吳遠達眼淚險些下來了,一個箭步衝過來,緊緊握住韓東的手。

“去去去!你就這麼盼著我出事,好繼承我的花唄啊?”韓東用力甩脫了吳遠達的手,兩個大男人這麼親熱,怪難為情的。

“哪能呢,寧願我死,也不能讓你出事啊。”吳遠達斬釘截鐵地。

“好吧,算你小子有良心。”韓東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韓局,您總算是出來了,”燕輕舞語笑嫣然,“在外面等待,的確是一種煎熬。我還不如跟你一起進去呢。”

“你還是不進去的好。”

韓東心想你以為是進去旅行吶。九幽幻境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你沉迷於自身慾望無法自拔,很可能永遠陷在其中,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韓小北望著韓東,一臉崇拜。

哥哥的能力,真是讓他這個弟弟心悅誠服。

能從畫中世界把人撈出來,這份本事,哪怕‘神機局’這麼強大的組織,也找不出幾個人能辦到。

或者說,壓根就沒人能辦到。

關鍵是,你連進去的門道都找不著,還談何救人?

見韓東把孩子們都帶了出來,陳輝更是激動地臉紅脖子粗,身軀矯健地像捕食的獵豹,瞬間就衝了過來,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韓局沒事,孩子們也沒事……”

他是市局的局長,職責在身。如果這14名學生找不回來,絕逼會對他造成影響。說不定要吃瓜落,影響以後的仕途。

“陳局,為防止引起恐慌,這件事不宜外傳,具體案情如何公佈,你要想點辦法了。”韓東淡然道。

14個學生在博物館失蹤,已經引起社會關注了。甚至網上流傳著多個版本,遭遇靈異事件的,進入時空隧道的,被外星人抓走的……說什麼的都有。老百姓翹首以盼,等待著警方早日揭曉謎底呢。

但偏偏真相又沒辦法對外公佈,難道說這些孩子被一幅畫吸進去了?首先不一定有人信,其次是信了更糟糕。那會引起多大的恐慌啊?

“放心,包在我身上。”陳輝拍了拍胸脯。

編理由這種事,還有比局長更擅長的嗎?

韓東潛運神識,抹去了那些孩子這段記憶。輪到袁佳佩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下得去手。

算了,在幻境中那段日子,應該是她這輩子最甜蜜的回憶了。還是為她保留著吧。畢竟是個念想。

“欸?展廳裡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程傑等人的記憶,回到了沒進畫中世界之前。

“你們失蹤了兩天了,自己不知道嗎?”陳輝板著臉。

“不可能啊,我們就進來看個畫展而已,哪裡就失蹤了。”程傑根本不信。

陳輝狐疑地看了韓東一眼,難道說,韓局以什麼神仙手段,抹去了孩子們的記憶?

韓東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微微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

陳輝頓時激動了。

既然孩子們缺失了這段記憶,那就好辦了。

暗忖韓局不愧是頂級強者,這手段,深不可測啊。

“佳佩,那位警察叔叔說咱們失蹤兩天了,怎麼回事啊。咱不是一直在這裡看畫嗎?”張媛拉著袁佳佩的手臂,有些怯怯地說道。

袁佳佩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閨蜜。

“張媛……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你不記得了?”

外面的時間,和畫中世界是不同步的。

外面才兩天,實際上,袁佳佩們在孤島幻境中,度過了二十天的時間。

見張媛等人竟然不記得了,袁佳佩覺得不可思議。

“咱們剛剛進入這個展廳看畫,也就幾分鐘而已,佳佩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難道……你發燒了?”張媛伸出一隻手就要往袁佳佩額頭上放。

袁佳佩震驚了。

看樣子,小夥伴們好像徹底遺忘了這段經歷。

為什麼自己還記得呢?

袁佳佩又和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小姐妹確認了一下,果然,她們都不記得畫中世界了。

腫麼肥四?

袁佳佩狐疑地看了看‘姐夫’。

“我抹去了他們的記憶。”韓東凝聚聲音,專門傳送給了袁佳佩,只有她能聽到。

袁佳佩秒懂。

姐夫抹去了小夥伴們的神識,唯獨保留了她的。

也許是覺得,這段記憶於她而言比較珍貴吧。

袁佳佩的臉更紅了。

目光不敢再和韓東對視。

博物館的館長很快就到了。約莫五十餘歲年紀,姓趙,是個很儒雅的長者,容顏略微有點憔悴。這個案子,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所以,見到孩子們無恙歸來,館長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

“感謝陳局,這可是幫我大忙了啊。”館長握著陳輝的手不停地搖晃。

“客氣了,要謝就謝韓局,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陳輝不敢居功,急忙將趙館長帶到韓東面前。

館長來到韓東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客氣了,趙館長,”韓東把他拉到一邊,指了指那幅畫,沉聲道:“這幅畫不祥,如果繼續掛在這裡,還會有人受害的。我建議,把這幅畫給我,只有我能鎮住它。”

“您是說……孩子們的失蹤,和這幅畫有關?”趙館長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