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怡的老闆娘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大家都叫她卿姐。她長得挺好看的,愛買衣服卻不愛化妝,幾乎都是純素顏。她老公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家跟別人合夥的公司,平常很少來這裡。她家有一兒一女,時間長了,簡安怡發現這個公司更多的就像是給她打發時間用的。一般早上九點左右,卿姐就開著她的電動寶馬來了,開啟電腦,燒一壺花茶,就開始跟簡安怡聊天,聊到半晌再一起去上廁所。簡安怡工作的時候有個習慣,有活兒的時候她就不上廁所。大概是在鄭州時養成的習慣,那家公司特別的忙,每天大概有五六個小時,簡安怡都是滿負荷工作。這期間簡安怡不喝水,不上廁所,忙的像個陀螺。所以,每次碰到簡安怡比較忙,卿姐就會去對面辦公室找內勤貝貝。

貝貝,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媳婦兒,由於她很早就結婚生子,兩個孩子都比簡安怡家的大。如果要說簡安怡在這家公司最大的收穫是什麼,那一定是這個內勤。簡安怡還清楚的記得跟以前的老會計交接鑰匙的時候,那個陌生的女人來去匆匆,跟她說的唯一的一句閒話就是“那個內勤很精的”。只不過簡安怡不但沒有當回事,反而自以為聰明的覺得,她們素不相識就說別人的壞話,這個人也不太好。可是沒有多久,那個辭職的外勤大姐再一次給了她同樣的忠告。可能簡安怡最傻的地方就是這裡,她覺得上班這麼久,也沒看出那個內勤特別不好啊,並且內勤還主動說過,之前她跟外勤大姐是不對付的。老闆娘也說過辭職的外勤大姐太強勢了。簡安怡還覺得她也沒有非要跟她做朋友,有什麼可小心的的?幾年以後簡安怡想起這個內勤,都只能感嘆一句,好吧,不管別人再怎麼提醒,人呀,該踩得坑還是會踩,該走的彎路就是躲也躲不過。如果能穿越時空,她肯定會告訴那時候的自己,遠離那個內勤,但是歷史的車輪該怎麼滾還是怎麼滾,日子也就這麼拉開了走的。

“唉,安怡,咱是不是應該讓卿姐請吃飯啊”貝貝小聲地說。“為什麼?”簡安怡以為是有什麼緣故。“哪有為什麼,你沒來的時候,卿姐經常請客吃飯的。以前那個大姐會主動提出讓她請客,她每次都請了。現在可好,兩個老人都走了,也沒人說了,她可是好久沒有請過客了”。簡安怡聽了聽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是新來的,這個話不能由她提。“算了,一會我自己說”內勤看她不應就自己說著。

閒聊時間很快就來了,老闆娘果然來了內勤辦公室,貝貝熱情的開口:“姐,咱下班了去逛街吧,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逛了”。“好啊”卿姐答應的非常爽快,大概這就是投其所好吧。後來內勤跟我說,卿姐老家是外地的,在這裡沒什麼朋友。她喜歡逛街但沒有什麼人陪她,她們以前的老員工都知道,所以想吃飯的時候可以提議一起逛街,她會很高興的答應,要不誰願意跟上司一起逛街呢。

那天晚上我們就蹭上了卿姐的紅油冒菜!而逛街時那個五塊錢的炸串,也讓我錯以為內勤的精明只不過是愛佔小便宜罷了,始終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