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聞反覆看了幾遍。

許白鹿心動了。

若是有這等“神器”在手,她還怕個毛線。

只要張副科長敢來,他就死定了。

所以,接下來是如何把它給弄到手。

類似的東西,有電警棍。

七十年代的時候,在華國就有了,最先裝備在部隊。

後來,也慢慢運用到公安隊伍。

但這是管制的物件,普通人弄不到。

為了這種小事,去求老易幫忙,也不太合適。

人家是秘書長,不是分管這方面的領導。

考慮了一會兒。

許白鹿聯絡到了龐四。

這小子路子野,是混道上的,恐怕有辦法。

雖然許白鹿已經下了決心,不再給龐四倒騰批條。

但是,在別的方面,還是可以利用對方的。

接到許知青的電話,龐四也感到很奇怪。

因為在此之前,許白鹿出於保密的考慮,讓兩人之間的聯絡,透過一個普通居民信箱進行。

如此一來,見面是不需要的,也很難讓人逮到證據。

所以,龐四很詫異,這漂亮妞突然約他,說是下午在茶樓見面,有個事情要談。

究竟是啥情況?

有內鬼,終止交易?

按照約定的時間,龐四來到城南的某個茶樓。

由於是下午,茶樓里人不多,略顯空曠。

戴著蛤蟆鏡的許白鹿,已經坐在角落的桌子,衝著他這邊招手。

跟上回相比,許白鹿化了濃妝,還塗抹了口紅,甚至頭髮都燙成了時髦的大波浪。

這模樣,就是個美豔少婦。

瞧著年紀都大了幾歲。

很難讓人認出她的真實面目。

龐四心知肚明,這漂亮妞故意這麼打扮,就是想掩人耳目。

“姐,啥事兒這麼急?”龐四坐下來,小聲問道。

“你先看看這個。”許白鹿把報紙遞過去。

龐四接過來,仔細的看了又看。

雖然他的文化程度有限,初中也僅讀了兩年,但是看這個不成問題。

“啥意思?”龐四有些懵逼。

有歹徒自制電擊器謀財害命,確實挺嚇人。

但是,跟他們如今做的倒爺生意,貌似關係不大啊。

“我需要這個防身。”許白鹿伸出紳紳玉手,指向那三個字。

臥槽!龐四嚇了一大跳。

這是啥情況?

難道對面這位,已經身處險境?!

觀察著龐四的神色,許白鹿說道:“你去替我想辦法,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根據我的判斷,製作這玩意難度不大,找個懂電工技術的就行。”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龐四追問道。

“最好它能夠便攜,而且是類似手電筒那邊,使用電池,而不是需要連線插座通電。”許白鹿又說。

“這……”龐四有些為難。

電擊器應該不難製作,因為有點生活常識的都懂,電燈漏電了都能放倒成年人。

難就難在把它做得體積小巧,而且隨時能釋放出高壓電流。

“又或者,你替我找一個類似的玩意,”許白鹿說道,“不瞞你說,有個仇家可能上門對付我。”

“我一個弱女子,總得備有防身的物件。”

“倒是沒必要一下把人家給電死,暈過去更好。”

聽到這裡,龐四總算明白了。

看來她這是剛需。

用來防身沒毛病,若是用來為非作歹,龐四也不敢幫她。

就是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仇家,究竟有多厲害。

“行吧,這事兒我去找人想辦法,”龐四思忖道,“成與不成,目前還不好說,咱們隨時保持聯絡。”

“錢就由我來出吧,估計也花不了多少。”

“以後的生意,還要承蒙白鹿姐多照顧。”

許白鹿不動聲色。

龐四這麼討好她,還不是著眼於利益。

還想繼續從她這裡拿批條,轉手出去賺差價。

許白鹿也沒有跟他攤牌,說明大件指標訊息洩露,易劍波很惱火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提防著一些為好。

臨走之前,龐四甚至從兜裡,拿出兩個黝黑的小物件,悄悄塞給許白鹿,說此物喚做指虎,讓她先留著防範。

指虎類似於戒指,但是造型別致,兩頭都有尖銳的突起。

如果戴在手上,往敵人的眼睛、太陽穴等要害處招呼,恐怕會收到奇效。

許白鹿二話不說,立即收了起來。

她是個聰明姑娘,看到了指虎,就明白了它的用途。

在沒有更好的防身武器以前,身邊藏著一對指虎,貌似也有些效果。

離開了茶樓,許白鹿又去了一趟第三人民醫院。

她倒不是想去看望老許。

而是給小老頭拿幾件貼身的換洗衣物。

雖然說,許正茂不是她的親爹,但是有養育之恩,而且人家遇到這種狀況,不聞不問並不合適。

到了地方,卻見到老許躺在病床上面,不停的嘆氣。

“怎麼了?”許白鹿好奇道。

“剛才那個畜生來過了!”許正茂說道,“他逼我交出了房間鑰匙,自己開著摩托,去拿那些存摺。”

聞言,她頓時秒懂。

之前老許答應給張沅一萬塊錢,補償對方的損失。

不過,進城之後,老許就一直住院。

張沅這狗日的,居然找到住院部來。

簡直欺人太甚。

要是還在插隊地,許白鹿高低也得拿起鋤頭,照著這貨的腦殼來一下。

現在這狀況,也只能隱忍。

安慰了小老頭幾句,許白鹿把之前,發生在燈光球場的事情說了。

許正茂都傻眼了。

這小王八蛋腦子進了豬潲嗎?

哪有這樣“巴結”貴人的!

簡直是作大死。

“你後爸怎麼說?”許正茂問道。

許白鹿尷尬道:“他說他有辦法,讓我耐心等。”

許正茂頓時翻了個白眼。

說了等於白說。

具體怎麼辦,人家是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不過,老許也明白。

易劍波能坐上高位,沒點城府怎麼行。

關鍵時刻,肯定得藏著掖著一點。

“孩子,”許正茂突然說道,“我這半截身子入土,吃點苦頭無所謂,我就是擔心,張沅會對你不利!甚至摧殘蹂躪你!”

許白鹿哆嗦了一下。

看來,老許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如果張沅真的獸性大發,用大件指標這個把柄來要挾她,她也只能滿足對方。

貌似得催促龐四,讓他搞快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