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記”後門。

兩撥人馬正在對峙。

章月月驀的冷喝一聲:“許綠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想死的話,我成全你!”

“只要任何人敢砸我的店,我就跟你手牽手去派出所,我舉報你賣走私貨!你可千萬別以為,你那點見不得光的勾當,就沒人知道是吧!”

“你幹了那麼久,涉案的數額絕對不會小,搞不好得多吃幾顆花生米!”

霎時,許正茂面如土色,渾身都冒出了冷汗。

許白鹿也嬌軀狂震,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甚至“根爺”都皺了皺眉。

誰都沒有想到,章月月居然扔出了這樣的重磅炸彈。

難怪對方有恃無恐,上來就放出超低售價,企圖橫掃整個市場。

“根爺”原先還打算,等到晚一些的時候,叫上一些小兄弟,用三輪車裝一堆磚頭和石塊,趁夜砸了“章記”就跑。

現在看來,得觀望一下了。

倘若老許和許白鹿進去了,沒人向他供貨,他同樣也沒錢可掙。

“章月月,你好大的狗膽!嚇唬我是吧!我要是出了事,好歹得拉一個墊背的!”許正茂咬牙切齒。

同時,他伸手摸向了腰間,像是想掏出什麼。

這個動作令章月月頭皮發麻,因為她可是親眼見識過,老許隨身帶著傢伙。

真要惹毛了對方,人家來個同歸於盡,那也麻煩得很。

眨個眼的功夫,她的臉色變幻了數次,終於嘆了一口氣:“我這一次,是衝著周老四來的!跟你們關係不大!”

“大家都只是求財,沒必要撕破臉皮。”

“你們現在就走,我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也不會追究你們的冒犯之舉!”

老許、許白鹿和“根爺”,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很有默契的調頭離開。

這件事看來不能硬碰硬。

否則只會兩敗俱傷。

半小時之後。

幾人來到了新西園飯店,要了個包廂,關起門來商量事情。

“這件事很棘手啊!”許正茂眉頭緊鎖,“章月月握著我們的把柄,暫時不能動她。”

“可是,放任‘章記’這麼胡搞瞎搞,大家都不用掙錢了。”

“那該怎麼辦?”許白鹿面露憂色,“她這麼玩,恐怕周老四也很頭疼!若是任由她站穩腳跟,咱們也只能更換賽道,賣別的產品了!”

許正茂嗯了一聲,表示同意閨女的判斷。

他已經開始後悔了。

當初就不該找人進這些水貨,否則的話,章月月哪有辦法拿捏他。

而且,老許還有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對方甚至可以拿著這個把柄,繼續要挾和收割他,又一次把他的財富給清零。

“你們兩位老闆拿主意吧,”“根爺”眼珠轉了轉,“該怎麼做,我都會找人配合。”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手下那麼多兄弟,也都是要吃飯的!”

許正茂沉吟半響,突然說道:“要不這樣,我去找周春明,跟他談一談,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畢竟,我跟他的關係,還沒鬧得那麼僵,去拜訪一下還是可以的。”

許白鹿點了點頭:“確實應該這樣,本來這件事情,就是‘章記’跟‘新天地’鬥,不該由我們出頭。”

“我們只是被無辜殃及的,爸你趕緊去吧。”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現在就過去。”許正茂說道,“新天地的公司總部就在附近,走路不到五分鐘。”

“根爺”也點頭表示贊同。

沒過多久。

許正茂就來到了“新天地”,向公司前臺小姑娘說明了來意。

剛好,周春明就在頂層。

聽說這位前來拜訪,立即讓人領到了辦公室。

“周老闆你好!這次冒昧的前來打擾,主要是有一件麻煩事,就擺在咱們面前……”許正茂開門見山的說道。

隨即,他把之前去“章記”的事情,講述了出來。但是,涉及到章月月威脅他的那番話,他很識趣的沒有提及。

“哦?!還有這樣的事?”周春明神色玩味。

“沒錯!”許正茂說道,“我們拿她沒辦法,她也挑明說了,之所以賣這麼賤的價錢,就是為了跟貴公司競爭。”

“周老闆你看一看,有什麼應對之策沒有?”

周春明不動聲色,似乎在思考。

許正茂不敢打斷他的思路,舉起面前的精緻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

“我還以為,許老闆你們就能解決問題。”周春明淡淡的說,“按理說,你們對章月月更熟悉,更該有把握才對。”

許正茂無奈,只好苦笑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隱瞞,主要是對方拿住了我的把柄,我方投鼠忌器。”

“要是換一個人敢這麼橫衝直撞,不用周老闆出面,他的店也開不過三天。”

聽到這話,周春明頓時恍然。

原來是這麼回事。

雖然老許沒有攤開來講,但是他大概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氏父女進的那些貨,全都是從“海上貿易”弄來的,要是說章月月完全不知情,恐怕沒人相信。

章月月本人,就是特別愛拿別人的把柄作文章。

“那我明白了。”周春明說道,“這件事情且容我琢磨一下,人家‘章記’都把矛頭對準我了,我必須給予回應。”

“那太好了!”許正茂如釋重負。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的頂著。

“新天地”可謂是巨無霸級別的存在,又有極強的背景,哪怕遇到了章月月這等胡攪蠻纏的潑辣女人,恐怕也有辦法的。

目送許正茂離開,周春明打了幾個電話,略微瞭解了一下。

受到“章記”開業的衝擊,各家店鋪的銷售斷崖式的下降。畢竟,對方的售價前所未有的低,消費者自然會用腳投票。

點了一支菸,周春明神色從容不迫,又給“潮州仔”打去了電話。

聽到周春明的講述,洪家權頓時大怒。

因為蛤蟆鏡和電子錶的生意,他也有分成的。

龔慶南聯合章月月這麼幹,等於是觸動了他的利益,讓他如何能夠坐得住。

“這個姓龔的,簡直不知死活!”洪家權冷冷的說道,“春明兄弟你別急,我跟香江那邊聯絡一下,很快會給你答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