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趙國華的物件,居然是我老婆介紹的?!”許正茂目瞪口呆。

此時,他正在一個小茶館裡,跟往日的手下,前財務科副科長林芳碰頭。

林芳苦笑道:“沒錯,是這樣的,我老公都調查清楚了。”

“事實上,那個叫岑雨露的姑娘,就住在你們家附近,她跟嫂子是打麻將的時候認識的。”

“小岑也是返城知青,目前還在家裡待業,平時喜歡打點麻將,一來二去就跟嫂子熟悉了。”

許正茂臉色變得鐵青。

他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背後搞不好有章月月參與,萬萬沒想到,章月月就是主謀。

當然,林芳並不曉得,許家如今經歷的諸多破事。她還是天真的認為,老許下海做生意,如今發了大財,身上籠罩著成功人士的光環。

至於老許調查這件事的緣由,林芳也不清楚,她只是拿好處辦事。

因為許正茂跟她講,如果事情辦妥了,送給她一隻進口的西鐵城女式手錶。

價值一兩百塊錢的東西,而且同事們都沒有,自然能夠滿足林芳的虛榮心。

“行,我都知道了,”許正茂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你跟任何人都別講,就算是幫我的忙了。”

“明白。”林芳答道。

她把一張寫有岑家住址的紙條,遞給了對面這位。許正茂瞄了一眼紙條,瞳孔之中騰起一絲怒火。

給對方拿了一個裝有手錶的禮盒,老許起身離開了。

事實上,他哪裡也沒有去,而是來到岑知青家附近蹲點。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瞧見,趙國華騎著腳踏車,後座上坐著岑雨露,這一對年輕人有說有笑的回來了,似乎是剛剛結束幽會。

把物件送回家裡,趙國華立即調頭離開,並沒有發現,藏在暗處盯梢的小老頭。

掐滅了手中的半截煙,許正茂緩緩站起來。綜合掌握到的諸多線索,他已經捋清了全過程。

章月月瞞著他,查到了張沅有個孿生兄弟存在,然後,故意接近趙國華,用介紹物件的理由,取得了對方的信任。

接下來,章月月叫人從異地寄出了那封匿名掛號信,把老許給嚇得連夜跑路。

門面被潑紅漆的遭遇,恐怕也是她自導自演的。

原因在於什麼?

還不就是想支開小老頭,趁機瘋狂搞錢唄。

不用猜都知道,章月月恐怕把最近這段時間的利潤,早就轉移走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如果不是許正茂疑心病重,越琢磨越不對勁,悄悄回來展開調查,恐怕還會被矇在鼓裡。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呢?

想了半天,許正茂決定叫支援。

晚上九點半,當他敲開許白鹿家門口的時候,這白蓮花一臉的吃驚。

父女兩個商量了蠻久。

決定跟章月月攤牌。

當然,這屬於是家醜。

而且牽涉到的東西,不宜為外人知曉,只能悄悄的進行。

第二天。

章月月突然接到了電話,許白鹿說人已經到了鶴山,約她中午出來見面,吃個飯聊一聊。

地點就在距離許氏布店兩條街的一家小飯館,以前老許很喜歡光顧這家店。

章月月沒奈何,只能前去赴約。

她也不希望,許白鹿找上門來,兩人在店鋪裡面撕逼大吵,影響到生意。

想了想,章月月叫上了麻強,兩人坐著皇冠轎車,前去赴約。

到了小飯館外面,果然就瞧見,店裡只擺了一張桌子,許白鹿已經坐在那裡了。

“大強子,你在車上等著,一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你就立馬衝進去!聽到沒有!”章月月吩咐道。

“老闆你放心,我盯著呢。”麻強說道。

章月月很滿意,驀的推開車門,腰肢一扭一扭的走向飯館。

“白鹿,你還不死心呢?”章月月冷笑著,“醜話說在前頭,我是絕對不肯鬆口的,你敢把店開到鶴山,別怪我不客氣。”

許白鹿面無表情,說道:“先坐吧,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這件事。”

不是為了這件事?

章月月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此時,斌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迅速把店門給關閉了。

隨後,從店鋪後面,臉色陰沉的許正茂走了出來。

見狀,章月月愣住了,她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訕笑道:“老公,你怎 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去車站接你嘛。”

許正茂沉聲說道:“坐吧,想跟你聊幾句。今天這家店,被我包下來了,這裡沒有別人,咱們攤開來講。”

斌子很自覺的,從後門出去了,“嘭”的關好了門。

從窗戶往外看,可以瞧見斌子背對著這家店,站在丈餘之外,像哨兵一樣守著。

瞧見這個狀況,章月月不免有些緊張,手心裡微微冒汗。

該不會是事情露了餡,東窗事發了吧?!

“鴻門宴是吧?!說吧,我聽著!”章月月冷哼一聲。

“你乾的那些破事,我已經都知道了,”許正茂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給趙國華介紹女朋友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我只是沒想到,會被枕邊人算計。”

“小張人已經沒了,你該不會也想學他吧?!”

聞言,章月月哆嗦了一下。

看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敗露的速度之快,超過了她的預期。

老許不知何時,竟然知道了趙國華此人的存在,還曉得了其他的細節。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啊。

她也很清楚,這小老頭腹黑兇殘,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老許,你敢威脅我?”章月月眼睛微眯,“說這些話之前,自己不會掂量一下後果嗎?”

“我也不跟你廢話,咱倆現在手牽著手去派出所。”

“我要大義滅親,檢舉揭發你!你僱兇殺人,牢飯你都甭想吃,準備吃花生米吧!”

臥槽!

許正茂和許白鹿,同時冷汗直冒。

對方有恃無恐,態度遠比他倆想象的要囂張得多。

真要進了派出所,許正茂感覺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反正是別想出來了。

“章姐,你冷靜一點,”許白鹿趕緊說道,“事情沒到那個地步,我跟我爸商量的是,你倆協議離婚吧,把財產分割了,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