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地”公司總部。

周春明神色玩味的,看著對面的麻強。

他也沒料到,對方居然抓住了這樣的把柄。

或許真的可以,令許氏父女陰溝翻船。

不過,許家有錄影機和錄影帶的事情,周春明也很清楚。因為金燕跟在龔慶南身邊,這些事瞞不過她。

周春明沒有出手的原因,非常的簡單。

有易劍波當靠山,許白鹿多半不會有事。

同樣的,老許也會得到庇護。

想要一舉擊垮這兩位,還得另等機會。

反正距離第一次嚴打,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周春明斷定,老許和許知青,恐怕很難挺過這一關。

他們和“根爺”走得太近。

甚至,最近還幫著“根爺”,在附近縣城也搞了一家布店。

“根爺”要是進去了,招架不住想戴罪立功,說不得,也要講一些往日的秘辛。比如說,許知青出了一筆錢,讓他對付關家兄弟,打傷打殘了這兩人。

反正在記憶中,“根爺”此人,就是嚴打的時候被正義執行了,這一次多半跑不掉。

“怎麼樣,周老闆是否願意跟我合作?”麻強說道,“我可聽說了,你的關係比許家父女硬得多,倘若由你出面,他們恐怕得勞改幾年。”

周春明呵呵一笑:“大強子,你誤會了,我可沒有什麼靠山。另外呢,我的建議是,你什麼也不用做,坐等看戲就是了。”

聽到這話,麻強有些疑惑:“這是怎麼說的?”

“老許他們,仇家太多了,”周春明解釋道,“到處跟人結怨,不是什麼好事,做生意做成打打殺殺,你說能有什麼好結果?”

麻強若有所思。

合著周春明暗示他,就算他不出手,許家的那些仇人,也會先後報復回來。

比如說龔慶南,又比如說章月月,以及那些明裡暗裡得罪的人。

實在是用不著他來強行出頭。

“可我還是不甘心啊!”麻強眉頭緊皺。

“那你得想一想,上回弄走了那批水貨,明明做得那麼隱秘,人家還是覺察到了。”周春明說道,“你這次又來捅簍子,倘若失敗了,將會面臨怎樣的報復?”

霎時,麻強臉色蒼白無血。

若是在此之前,周春明如此說,他肯定不相信。

但是經歷了上回的失敗,麻強已經曉得,想把仇家搞垮比較難,極有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周春明又不同意幫他。

他除了收手,似乎沒有第二條路。

“多謝提醒!那我先回去養傷了!”麻強訕笑了兩聲。

雖然沒能達成目的,但是他卻感覺不虛此行。

恐怕自己確實有點上頭。

萬一再次失敗,他可能會跟老表同樣下場,來個人間蒸發。

半個小時之後。

許白鹿就得知了訊息。

“什麼?狗日的麻強,居然去了‘新天地’公司?還待了半小時之久?”她眉頭緊擰,臉色陰沉如水。

“沒錯!我手下的人親眼看到的!”斌子鄭重的說,“照片也拍下來了,正在抓緊沖洗之中。”

“幹得好!”許白鹿說道。

實際上,自從“新天地”公司成立以後,她就讓人在對面街租了間屋子,負責輪番盯梢。

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很快就能知道。

上一回,龔慶南去“新天地”求情,結果被當場攆走,她也是曉得的。

許白鹿甚至知道,周春明跟李嵐,暫時住在公司頂樓。

這一回,麻強坐著輪椅去拜訪周春明,還滯留了一陣子,恐怕未必是什麼好事。

她不敢怠慢,立即找許正茂商量。

沒過多久。

三人找了一間酒樓包廂,點了些酒水和小吃。

“閨女,這件事你怎麼看?”許正茂問道。

許白鹿冷笑了兩聲:“我認為,他們早就勾結在一起!之前那些舉報信,也是雙方合夥的!”

“舉報信?”許正茂有些疑惑。

“爸你還不知道吧?”許白鹿解釋道,“前陣子,易叔突然找到我,跟我說有人舉報我們賣水貨!但是,被他知道以後,設法壓了下去。”

“什麼?有這種事!”許正茂大驚。

幾乎是一瞬間,冷汗浸溼了他的後背。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果沒有易劍波幫忙,他現在哪還能在外面逍遙。

“我想辦法追查了一下,”許白鹿又說道,“嫌疑人主要有四個,龔慶南、章月月、章亞夫和麻強。”

“經過筆跡的對比,寫信的應該是個男人,而且文化程度不高,錯別字經常出現。”

“如此一來,龔慶南和章月月就可以排除。龔慶南在香江,受過高等教育,字寫得還不錯,我見過他的簽名。”

“寄件人的地址,也不在鹿州,更不在昭州,而是一個偏遠小城,恐怕是麻強跑路的途中。章亞夫這個時候,仍在鄉下養傷,剛娶了那個懷孕的海萍姑娘,根本走不開。”

聽到她一連串的分析,許正茂眉頭皺成川字。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麻強幹的。

麻強本來做著發財的美夢,卻遭遇飛來橫禍,不但藏在酸菜罈子裡的錢沒了,人還重傷入院,一怒之下,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恐怕大強子還以為,悄悄背後捅刀子,不會有誰知情。

萬萬沒料到,有易劍波這個變數,硬是替老許和許白鹿擋了一災。

“未必吧?”許正茂思忖道,“根據我的瞭解,周春明不是這種人,他比較專注於生意方面,不喜歡與人起衝突。”

“或許是麻強一手策劃的?”

“你可別忘了,當初倉庫被搶劫,誰也沒料到,幕後黑手竟是他!這小子雞賊得很!”

“那你的意思是,麻強舉報失敗,就想找周老四聯手?”許白鹿沉聲說道。

斌子點頭附和:“我覺得有可能!畢竟,玩陰謀詭計這種事,用不著親自見面,打個電話就行,還不怕暴露目標。”

“斌子說到點子上了!差不多是這麼回事!”許正茂讚歎道。

許白鹿沉吟半晌,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恐怕還真讓斌子猜對了。

假設是這麼一個情況,那麼周春明作何反應呢?

三人商量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得揪住麻強,向這位當面問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