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元狩馬上看向元華,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一種可能。

“替死鬼!”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元華馬上猜測道:“那名竅境巔峰強者,必然是在那亂石堆中,與另一名死士互換了!”

元狩接著元華的話,說道:“然後,竅境巔峰強者透過地洞逃出我覆舟島,五名死士則以死騙過所有人!”

想到此處,元華驚道:“那進入地洞追擊的數十人……”

元狩冷冷說道:“在竅境巔峰強者有心算無心之下,他們必死無疑,一個都逃不掉!”

“此事已超出我等預料,需不需要請出我殿中強者去救他們?”元華看向元狩。

元狩搖搖頭,冷漠的說道:“不必了,殺人者,人恆殺之!而且,此時他們想必都已死的差不多了。”

元華皺起眉頭,說道:“你知道的,我說的並非是他們的安危,我是擔心藏寶圖!”

聽元華這麼說,元狩看向元華,淡淡道:“大人已離開覆舟島!”

此話一出,雖說的無頭無尾,但元華聽了,卻徹底放心下來。

很快,笑容便重新掛上元華臉上,他笑道:“既然大人都出動了,我們自然無需操心此事!”

“那是當然,大人出手,誰能阻擋?”元狩眼中滿是崇敬之色。

……

地底深處,一處數十丈大小的空間內,此時正被一層護罩籠罩。

護罩內,血流遍地,數十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唯有一人依舊手持長槍,倔強的站立著。

此人灰袍灰髮,正是孔朝金!

此時的他,全身滿是血跡,一頭灰髮凌亂無比。

看著周圍護罩,他大口喘著粗氣,眼中俱是絕望之色。

突然,嗡的一聲,護罩消失不見,同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隨後,只見一人從一個丈許粗的石柱後面走出。

他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相貌,全身皆被黑袍罩住,看不出身材。孔朝金只能看到面具之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孔朝金見護罩消失,先是露出意外之色,隨後又見黑袍人出現,他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懼怕。

黑袍人往前走了幾步,隨即看向孔朝金,故意用一種極其沙啞的聲音說道:“孔朝金,你能扛過老夫陣法的數次攻擊,很不錯!”

孔朝金見對方認識自己,立刻沉聲道:“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還不夠資格知道!”

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說道:“看在孔炎的面上,這次我不殺你,你走吧!”

孔朝金見他提及孔家家主的名字,又見他要放過自己,不禁再次問道:“你認識家主!你究竟是誰!”

“常人皆是死於話多,你若是不想走,想死在此處,那就不必走了!”黑袍人眼中殺機湧現!

孔朝金一聽此話,頓時閉嘴,不敢再言。

隨後,他一邊盯著黑袍人,一邊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身後的通道內,拐了一個彎,看不到黑袍人後,他才極速往回趕。

雖然黑袍人並未顯露真元,但孔朝金已經從他身上感受到與家主一樣的氣息,他頓時猜到此人乃是竅境巔峰強者。

待孔朝金小時候,黑袍人心念一動,數只真元大手探出,將所有死去之人的儲物袋皆蒐集到手。

隨即,他雙手抬起,飛快捏動起手印,打出數道真元至地面後,大量佈陣器具緩緩從地面浮現而出。

黑袍人靜靜的將佈陣器具收好以後,腳下便浮現出一朵灰雲。

下一瞬間,灰雲極速朝著另外一邊丈許大的通道而去。

現場重新恢復寂靜,只有滿地的屍體在無聲的講述著剛才戰鬥的慘烈。

隨著黑袍人不斷前進,通道逐漸向上方傾斜,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拐過一道彎後,前方出現了一個亮點。

片刻後,黑袍人駕著灰雲從一座山洞中飛出,隨後停在半空中。

他的下方,是一座方圓數里的小島,島上有一座百丈小山,山上樹木眾多,而山洞正好處於小山山腰位置。

出了地下,黑袍人心情大好。

然而,就在黑袍人心神放鬆之時,他猛的感覺到,一道疾風突然朝著他腦後襲來,一瞬間,他就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下意識就要躲閃,然而,就在他欲要動彈之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若是逃,必死無疑!”

感受到腦後隱隱傳來的壓迫感,加上聽到這句話,黑袍人馬上不敢逃跑。

“轉過身。”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

黑袍人無奈,只能聽話,緩緩的轉過身。

轉過身後,當看到自己面前凌空懸浮著一柄三寸長的青色小劍時,黑袍人一顆心頓時往下墜去。

“居然……是神級強者!”黑袍人內心苦澀至極,他知道,自己今天八成是在葬身在此了。

隨即,他便看到小山山腰之上站著一名身穿藍袍的英俊青年。

青年身材高大,手腳欣長,斜眉入鬢,眼若星辰,鼻樑高挺,輪廓分明,臉部如同刀削一般,乃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

此刻的他,長身而立,揹負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空中的黑袍人。

黑袍人低頭看去,見青年正站在山洞的上方,便知他已在此地等候自己多時了。

想到此處,黑袍人暗暗嘆了一口氣,隨即拱手彎腰,行禮道:“見過前輩!”

青年嘴角勾起,冷笑起來,淡淡道:“既知是前輩,莫非還要我仰頭與你說話不成?”

黑袍人見狀,連忙驅動著灰雲下降,最終落於山洞之前,所處的高度遠低於青年。

而青色小劍此時也咻的一聲,化為一道青影,飛回到青年衣袖中。

黑袍人見狀,頓時鬆了口氣,被人用兵器指著腦袋的滋味可不好受。

青年斜睨著黑袍人,道:“你的面具,是自己拿下,還是要本座來幫你?”

黑袍人一聽此話,連忙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張蒼老清瘦的面孔。

青年一看,頓時笑了起來,道:“呵呵……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馬一航!”

此害臊人正是馬家老祖宗,馬一航!

馬一航聽青年如此說,頓時疑惑道:“前輩認識晚輩?”

“認識,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了!”青年似笑非笑的說道。

馬一航:“……”

馬一航一陣無語,當即便認為對方是故意羞辱自己。

不過,實力不如人,哪怕被羞辱,也得忍著。

青年笑吟吟的看了馬一航一眼,緩緩道:“既然是你馬一航拿了孫家藏寶圖,那本座便不追究此事了!”

“什麼?”馬一航頓時驚訝無比。

看樣子,對方這是打算放了自己,而且好像連藏寶圖都不準備拿回去。

當即,馬一航便彎腰行禮,平靜道:“多謝前輩!不知前輩有何吩咐?”

馬一航人老成精,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對方肯放過自己,肯定不是大發慈悲,而是有了另外的打算。

“呵呵……你果然識趣!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青年先是笑了起來,隨後臉色逐漸陰沉,眼中滿是殺機。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