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燭蜂體表絨毛不斷炸開,隨即飄落而下,彷彿下了一場黃色的大雪。

燭蜂被彭飆打的不斷後退,一時間竟然被打懵了。

這還是人族嗎?居然以純粹的肉身攻擊自己,而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自己可是燭蜂一族,以肉身見長啊!

嗤……彭飆一腳踢來,足底的金光只朝燭蜂脖子處攻來。

燭蜂一驚,死亡的感覺再次湧現。

他立刻揮舞一條前肢一擋,嗤的一聲,燭蜂的前肢被齊齊削斷,碧綠色的鮮血如同噴泉一樣瘋狂噴出。

“嗷……”

燭蜂發出一聲慘叫,他總算被打醒了。

他明白過來,如果任由對方將自己當成沙袋肆意捶打,自己遲早會被打死,因為任何神通還沒施展而出便會被對方打斷。

唯一的辦法,便是以速度優勢與對方拉開距離,然後以神通壓制。

想到此,燭蜂拼著捱揍,全身烈焰一震,快速後退。

彭飆見燭蜂想逃,自然不會放過他,他立刻震動背後雙翅,朝著燭蜂追擊而去。

燭蜂一看,憋屈至極,自己堂堂神王級初期境界,沒想到有一日居然會被一名神君級中期境界的人族壓著打。

此事若是傳出去,只怕會被許多認識之人笑掉大牙。

劉瑩看著遠處的場景,直接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剛認識的洪梁,實力居然如此可怕。

雖然燭蜂已被金雷擊傷,雖然燭蜂只是捱打,無性命之憂,但這畢竟是被一名低他兩個小境界的人族修士壓著打啊!

不過,短暫的驚訝過後,劉瑩也看出了彭飆的尷尬之處。

那便是隻能擊傷,無法擊敗,更無法擊殺。

此時,彭飆尚佔據優勢,但等燭蜂拉開距離,倒黴的便是彭飆了。

果然,如劉瑩所想,燭蜂最終拉開了與彭飆的距離,一口氣退到了十餘里之外。

彭飆見狀,知道討不了便宜,所以也立刻後退。

燭蜂站在遠處,低頭看了一眼狼狽的自己,頓時怒不可遏。

而彭飆則暗自冷笑。

劉瑩飛了過來,與彭飆站立在一起,看了一眼燭蜂,頓多捂嘴笑了起來。

“小雜種,你笑什麼?”燭蜂聽到劉瑩發笑,頓時大聲喝問道。

劉瑩抬頭,冷笑道:“我笑此時的你,簡直就像一頭褪了毛的豬!”

彭飆一聽,看了一眼燭蜂,只見他渾身容貌掉了個乾淨,體表處處傷口,有些傷口還閃爍著電芒,有些傷口則流淌著碧綠色血液。

點點頭,彭飆承認道:“確實像一頭褪了毛的豬,而且是野豬!”

“你……你們……都該死啊!”

燭蜂大怒,隨即體表火焰開始逐漸熄滅,昏黃色的光芒開始不斷閃爍起來。

“速退,他要施展神通燈芯困!”

說罷,劉瑩快速退開。

彭飆見狀,想也不想,迅速隨著劉瑩一同退後。

“劉道友,什麼是燈芯困!”彭飆大聲問道。

話音剛落,嗡的一聲,彭飆突然無法動彈,接著轟的一下,他的周邊燃燒起一團數丈大的烈焰。

烈焰升騰而起,如同燭火一般,而被困在火中的彭飆,就彷彿燈芯。

劉瑩見狀,不斷退後的同時張了張口,隨即輕聲道:“這就是燈芯困。”

“將你當成一朵燈芯,燃盡你的法力,當你油盡燈枯時,就是你的死期。”

遠處的燭蜂見彭飆中招,頓時大笑道:“小子,你死定了!哈哈……”

說罷,他看向劉瑩,沉聲道:“小雜種,今日誰也救不了你。”

說罷,便身形一閃,朝著劉瑩追去。

而被困在火焰中的彭飆,此時並不覺得炙烤,而是覺得自己渾身法力不斷朝著外面溢散而去。

他的法力越是溢散,束縛自己的火焰便越是熾盛,而火焰越是熾盛,自己所受的束縛力便越強。

如此下去,這就是一個惡性迴圈,自己只會被活活困死。

彭飆頓時覺得棘手起來。

而棘手之餘,彭飆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劉瑩知道燭蜂會使用何種神通,而她又為什麼沒有中招。

不過,這個疑惑只是在彭飆腦中一閃而過,接下來,他便暗思如何破解此局。

然而,還沒等他多想,燭蜂便飛到他身旁。

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劉瑩,燭蜂冷哼道:“小雜種跑不掉,那便先解決掉你。”

“你不是肉身強橫嗎?我倒下看你的肉身強,還是本座的神通強。”

說罷,燭蜂尾部頓時散發出璀璨的土黃色光芒來。

數息後,土黃色光芒達到了一個鼎盛。

“鏘……”

一聲兵器的冷吟之後,燭蜂尾部之外出現了一根數尺長、手臂粗的巨針。

巨針通體土黃色,但尖部卻閃爍著一絲黑光。

看到此巨針,彭飆心中一跳,湧現出一陣巨大的危機感。

此針,可擊殺他!

燭蜂看了彭飆一眼,冷冷道:“小子,試試本座這鑽心一針,記住了下輩子不要與我燭蜂一族作對,更不要招惹本座。”

說罷,燭蜂尾部旁邊的巨針一震,隨後開始緩緩消失。

彭飆一看,內心立刻大呼不好。

“鑽心一針,莫非要從我心中鑽出?”彭飆暗道。

想到此,他再也無法鎮定。

體內的生木之氣快速翻湧起來,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

下一瞬間,彭飆突然消失不見。

燭蜂見狀,頓時一愣,瞪大雙眼,不知彭飆為何會消失不見。

但還沒等他多想,他便感覺面前一花,隨即,轟的一聲,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一片碧綠的海洋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

已逃到百里外的劉瑩聽到後方傳來巨大聲響,立刻朝後看了一眼,隨即便震驚無比。

只見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棵巨大無比的樹木。

此樹有十多里粗,橫著生長在空中,樹冠部分有百里巨大,密密麻麻、粗壯的根部肆意飛舞,如同風中凌亂的長髮。

“燭蜂呢?”劉瑩看了數息,都沒見到燭蜂。

“莫非,此樹的出現,是那洪梁所為?”劉瑩暗道。

儘管不願意相信,但好像只有這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