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數息時間,火蛇便已縮小至十多丈長、數尺粗細,但其體表的溫度卻猛的升高,身軀更是如同實質。

天水老人與彭飆一看,不敢小視,火蛇雖小,但其散發的氣息卻比方才更盛。

突然,火蛇身軀一震,一閃之下,化為一道紅影,徑直朝著天水老人而去。

天水老人雙眼一眯,體內法力湧出,手中天水珠立刻激射出一道幽藍色光芒。

然而,火蛇本就不是針對天水老人,只是虛晃一槍,它一晃之下,速度極快,立刻朝著一旁的榮成子而去。

此時的榮成子遠遠躲在一旁,已退至護罩邊,他一直關注著戰局,見火蛇捨棄天水老人朝自己而來,心中大驚。

不過,他並未慌亂,而是心念一動,驅使著懸於頭頂的灰色長梭,朝著火蛇反攻,自己則飛速朝著天水老人而去。

來攻的火蛇見長梭攻來,張口吐出一大口火焰來,呼的一聲,烈焰瞬間擊中長梭,將之擊飛至一旁,同時,火蛇速度再次一增,化為一道火光,一閃之下,便已接近榮成子。

榮成子一看,頓時嚇的內心一顫,他雖也修煉《黑日真經》,但肉身比不上天水老人、呂朝露二人,真被火蛇攻擊到,怕是最差也得受重傷。

想到此,榮成子立刻看向天水老人。

此時的天水老人也看出長元的意圖,他滿臉嚴肅,知道自己已趕不及,遂手持天水珠,全身法力湧出,用盡全力,放出一道極其璀璨的藍色光芒。

“咻……”

就在火蛇要攻擊到榮成子之時,藍色光芒帶著尖嘯之聲,猛的朝著蛇首而去。

然而,陣法外的長元見到如此一幕,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

只見他雙手飛快捏動手印,瞬間打出一道法力至身前的護罩之上。

……

陣中,就在藍色光芒即將攻至火蛇之時,火蛇突然一顫,隨即轟的一聲散開,化為一大團溫度極高的烈焰。

藍光擊中烈焰後,只將一小部分打的湮滅,隨後便轟擊在近處的護罩之上,蕩起一大片漣漪。

此並非是天水珠的攻擊力不足,而是火蛇突然散開,讓藍光一時沒有目標。

火蛇化為一大團烈焰後,榮成子的危機暫時解除,但謹慎的他並未放鬆下來。

一旁的烈焰則是一閃之後,隨即寸寸消失不見。

榮成子轉頭一看,暗鬆一口氣,但他並未放下馬上警惕之心,而是準備朝天水老人而去,只有緊跟在天水老人左右,才足夠安全。

但就在此時,榮成子突然感覺一陣心驚。

下一瞬間,火紅的護罩之上光芒一閃,一大團烈焰自護罩之上吐出,突然襲擊向榮成子。

榮成子頓時一驚,他剛想飛走,便聽到嗖的一聲,隨即一條數丈長、如同實體般的火蛇自火焰中衝出,眨眼之間便將他纏繞,限制住了他的行動。

下一瞬間,火蛇嘭的一聲爆裂而開,化為一大團烈焰,將慘叫不已的榮成子吞噬。

“該死!”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快的讓天水老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眼見榮成子被火焰吞噬,天水老人驚怒不已,他立刻驅動體內法力注入天水珠,天水珠立刻釋放數道藍光,快速朝著火焰而去。

數道藍光眨眼便至火焰內,隨即轟然炸開,強大的攻擊立刻將那團烈焰炸開。

烈焰炸開之後,便寸寸散去,只留下了已變成一塊焦炭的榮成子。

彭飆看了一眼後,心中一凜,榮成子的肉身應當也是極其強橫,卻沒想到,短時間便被烈焰燒死。

天水老人見狀,臉色陰沉如水,暗暗瞥了彭飆一眼。

剛才彭飆距離榮成子頗近,若是彭飆肯出手,榮成子絕對不會是這等結局。

天水老人心中生出怨氣,不過,如今正處於合作中,兩人又被困在陣中,天水老人也不好說出什麼責備之話。

彭飆一直暗暗注意著天水老人,自然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怒氣,對此,彭飆只是暗自一笑。

他與天水老人聯合,本就是為了破陣,他可沒有答應幫天水老人照顧手下。

榮成子此人,當年為了求活,對自己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揮動屠刀,如此沒有底線之人,彭飆心中極其厭惡。

彭飆相信,天水老人絕對不會因為自己不救榮成子而與自己翻臉。

果然,天水老人除了最開始暗暗切了彭飆一眼,接下來只是飛至榮成子身旁,幫榮成子收屍,臉上一直非常平靜。

至於天水老人心中是否如表面平靜,彭飆就不得而知了。

待將榮成子收屍好,天水老人沉著臉觀察了一番四周陣法後,猛的一驚。

此前陣法角落之處,擺放著烈陽遺體與三件上品神器,但現在,那裡空空如也,遺體以及神器不知何時消失了。

見了此種情況,天水老人心中大定,臉上也不禁露出些許笑意,他轉頭對彭飆說道:“彭小友,如今該破陣了!”

彭飆自然也注意到烈陽遺體不見了,他心中一想便反應過來。

陣法外的長元應該是趁剛才殺死榮成子、引起兩人注意之時,將烈陽遺體與三件上品神器轉移走了。

至於為何要轉移走,自然是長元覺得殺死天水老人與呂朝露的希望已經不大,所以果斷帶著原本的誘餌撤退。

也就是說,如今的陰陽轉輪陣,有可能是無人主持的陣法。

無人主持的陣法,破起來相對而言比較容易。

想到此處,彭飆立刻點頭道:“前輩言之有理,那便先破陣吧!”

說罷,彭飆抬手便釋放出一道渾厚的法力,朝著一處護罩擊去。

天水老人見狀,也立刻一揮衣袖,擊出一道法力,與彭飆一前一後擊中同一處護罩。

一時間,陣中隆隆之聲不斷響起。

……

與此同時,第八處陣法內,滿臉陰沉的長元與玄亙站在空中。

不一會兒,水面翻湧,一扇大蚌殼從水底升了上來,接著,大蚌殼開啟一道縫隙,蜃人露出了頭。

玄亙看到蜃人,眼中頓時露出詫異,不知道長元要做什麼。

長元見到蜃人,則拱手道:“道友,還請送我二人出去!”

“以你的實力,直接打出迷霧海便是,何必要老夫送你出去?”蜃人抬了抬眼皮,淡淡問道。

“道友說笑了!道友此前不是說過,只要還回令牌,便會送我出去嗎?”長元問道。

“不錯,老夫說話算數!”

蜃人點頭,接著說道:“對於你來說,令牌已經無用,等於是塊廢鐵,但對於老夫來說,令牌卻是主人留下之物。”

長元不想聽他囉嗦,手中一閃,一塊拳頭大小的方形令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