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紋的亮光彷彿希望之光,照在在場之人的臉上、身上,讓眾人馬上輕鬆下來。

陣紋飛快蔓延,片刻之後,地上密密麻麻的陣紋都亮了起來。

靜安環顧在場之人,喝道:“各位,即將傳送了!”

此話包含了多重意思,既是逃生、也是訣別!

眾人聽到此話,又聽聞著外面傳來的戰鬥轟隆聲,心中不由一顫。

他們知道,在淨汙二使的糾纏下,外面的葉建元與白聲二人,恐怕沒有使用傳送陣的機會了。

然而,雖心有不忍,但在場之人皆不是蠢笨之人,知道這已是最好的安排了,倒也沒有說出“要等師父”、“要等師兄”之類的傻話。

他們明白,自己能逃生,是自己的師父、自己的師兄,用生命給他們爭取來的。

此刻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就是在浪費葉建元、白聲的生命!

隨著一陣強光閃爍,七人皆消失不見。

七人消失後,傳送陣的陣紋亮光也逐漸暗淡了下去。

……

漆黑的山洞中,地面突然亮起無數陣紋,將數十丈大小的山洞照亮通亮,也照出了在旁等候的十多名男女身影。

隨著亮光閃爍,七名身影相繼出現。

“師姐!”

十多名男女中,領頭的一名黃臉青年快步走了過來,先是恭聲喊了一句,隨即看向靜安背後的六人。

“不用看了!我們要儘快離開此處!”靜安一步踏出傳送陣的範圍,低聲喝道。

“可是,大師兄還未至!”黃臉青年皺眉道。

靜安聽到“大師兄”三字,咬緊銀牙道:“來犯之敵實力強大,大師兄他……我相信他會來的,他與我等在下一地點會合的!”

黃臉青年聽靜安如此說,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從這句話中知道了大師兄的結果。

他頓時目露悲痛之色,雙拳緊握起來。

不過,他知道此時不是悲痛的時候,於是他看向靜安,沉痛道:“師姐,既然大師兄不在,我們都聽你的。”

“好,帶上師父,我們去下個地點!”靜安大聲說道。

說罷,看向彭飆等人。

“此次讓五位受驚了,咱們後會有期!”靜安拱手道。

彭飆幾人看著這位頗具男兒氣概的女子,也連忙拱手行禮。

隨後,靜安帶著十多名男女,抬著一口黑色棺木朝著洞外而去。

彭飆看到棺木,便知裡面肯定躺著白固。

“為何不將棺木放於儲物袋中?那樣豈不是更方便?”彭飆面露疑惑,低聲道。

和桂榮站在彭飆一旁,聽到此話,微微撇嘴,低聲道:“彭道友,你這話,說的頗為不妥啊!弟子將師父收進儲物袋?那豈不是太過於無禮?”

彭飆聞言一愣,想了想,暗暗點頭。

“和桂榮說的對,我只考慮方便與否,卻沒考慮弟子對師父的孝心。”

靜安一群人走後,雙胞胎兄弟也對彭飆三人提出告辭。

看著雙胞胎兄弟走遠,彭飆看向安、和二人,問道:“在下欲回落鳳谷,二位是否一起?”

“當然一起!”

“與彭道友一同趕路,安某十分放心!”

和桂榮與安常久皆大笑起來。

數次見識到彭飆對於危險的準確預判,兩人如今對彭飆打心底裡佩服。

雖然彭飆此前跑路不打招呼,有些不夠意思,但好歹不是那種翻臉無情的人。

因此,兩人自然十分願意與彭飆一起上路。

三人快步走出山洞,看著外面古木參天,也不知此地是何處。

想了一想,三人便朝東而去。

……

白固洞府內,原本平坦的地面此時滿是坑坑窪窪,大多數藥田都被毀去,所有侍弄藥田的童子也已倒在血泊之中。

赤足老者揮去真元,將最後一名童子震死後,發出嘎嘎的怪笑聲。

此時的他,右手緊握著滿是寶光的三尺長劍,左手則拿著一個儲物袋,臉上志得意滿。

而紫衣青年則狼狽不已,他臉色煞白,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他的右肩一直到左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劈成兩段。

看著遠處一堆肉泥,紫衣青年以黑色長槍拄地,大口喘著粗氣,體內真元不要命的往傷口處湧入。

“呼……呼……想不到,這葉建元還真是有兩下子!”紫衣青年邊喘氣邊說道。

“嘿嘿……葉建元距離竅境後期只差一步,自然難對付!我這邊這個小嘍囉就不同了,老夫只需靜靜耗光他的真元,便自然能夠取勝!”赤足老者揮舞著三尺長劍,指著遠處身首分離的白聲,咧開大嘴大笑,露出滿嘴的黃牙。

笑罷,他繼續說道:“也幸虧這兩件上品上階靈器不是防禦型靈器,否則,他們必然有充足的時間使靈器自爆,咱們也佔不到便宜了!”

紫衣青年並未接話,他從儲物袋拿出一個木瓶後,倒出一顆綠色丹藥,服下之後,對著赤足老者說道:“老傢伙,看看小嘍嘍儲物袋內有沒有木神寶藏圖!”

“木神寶藏圖那是何等珍貴之物!他怎麼可能將之收在儲物袋中?”赤足老者連連搖頭。

雖如此說,但赤足老者還是檢視起了手中的儲物袋。

片刻之後,赤足老者將儲物袋收入懷中,對著紫衣青年搖搖頭。

此時,紫衣青年傷勢已好了大半,他遂將目光看向遠處的大殿。

“白固老兒不是還有十多名弟子嗎?去那那大殿裡找他們!”紫衣青年長槍一指,閃身而去,眼中殺氣騰騰。

赤足老者見狀,剛想說使用攻擊將他們逼出來,但立刻想到,木神寶藏圖可能藏在大殿內,萬一攻擊到了木神寶藏圖,那就糟了。

赤足老者見紫衣青年距離自己已遠,搖了搖頭,連忙跟上去。

片刻後,兩人便來到了大殿內,一間間房間搜查完後,便上了二樓。

很快,兩人便將所有房間搜查完,來到了角落處唯一一扇緊閉的房門前。

此前的房間都無人,那隻能說明,白固的弟子都在這間房內了。

兩人對視一眼,暗暗點頭。

赤足老者眼中露出一絲兇光,猛的一揮衣袖,一道渾厚真元擊出。

轟的一聲,脆弱的房門立刻被擊碎。

然後還沒等淨汙二使兩人看清房門有什麼,一道強光便猛的爆炸開來。

“不好!”

“該死的白固!”

感受到爆炸的強大,兩人原本殺氣騰騰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駭之色,體內真元不要命的狂湧而出,將體表佈滿。

下一瞬間!

“轟……”

如同九天之雷落入凡塵,整個大殿立刻四分五裂,接著被撕裂為漫天灰燼。地面以大殿為中心,頓時無數裂縫朝著遠處蔓延而去。

下一刻,一朵如同蘑菇的煙雲升騰而起,一圈強勁的氣浪朝著四周席捲而來。

一陣噼裡啪啦聲,大量童子屍體被卷向遠處,同時,藥田內所有草藥都被連根拔起。

除了四周陣法化成的白霧,洞府內一切都被摧毀!

許久過後,煙霧散盡,一個深達數百丈的大坑出現在原地,坑底最深處閃著一絲極其微弱的藍光。

仔細一看,藍光乃是一個藍色護罩,護罩內,淨汙二使正躺在其中。

紫衣青年手中緊握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藍色水晶球,藍色護罩正是藍色水晶球釋放出來的,然而此時水晶球之上卻佈滿了無數裂痕。

藍色護罩雖擋下了大量爆炸所產生的攻擊,但其中的極少數威能也透過藍色護罩傳到淨汙二使的體內。

此時的二人,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口中不斷的吐出鮮血。

“該……死,該死,從……從小在白固老兒身邊長大,連他噗……連他另外設了傳送陣也沒有打探清楚!該死啊!噗……”

“回去……噗……回去之後,一定要殺了他!”

兩人一邊吐血一邊瘋狂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