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彭飆腦中一亮。

“通體灰白之色,外形似甲蟲,頭頂丈許之長的尖角,這……這不是破陣蟲嗎?毒蟲榜排行第八十五名的破陣蟲,專為破陣而生!”

彭飆立刻認出了面前的怪蟲乃是毒蟲榜上的破陣蟲。

“破陣蟲善於在陣法護罩之上鑽出通道,以便供其餘人混入陣法之內。這麼說,破陣蟲之後還有人!”

想到此處,彭飆心中一凜,立刻後退,一直退到百丈之外方才止住!

安、和二人見彭飆一言不發便後退,他們雖不知原因,但多年散修生涯養成的感覺,還是讓他們覺得有不妥。

於是,二人也緊隨著彭飆後退,一直退到彭飆身邊。

“彭道友,一隻臭蟲而已,看起來不難對付,用得著這麼懼怕嗎?”安常久後退百丈後,瞥了一眼彭飆,嘿嘿笑著說道。

“安道友若是覺得好對付,儘管可以上前去!”彭飆淡淡說道。

此時,和桂榮突然說道:“不用我們去,自然會有人去!”

話音剛落,一朵灰雲便從三人頭頂飄過,徑直朝著破陣蟲而去。

“咻!”

灰雲之上的葉建元冷著一張臉,絲毫不說廢話,揮手便是一道渾厚的真元,朝著破陣蟲擊去。

雖是竅境中期強者隨手一擊,但對於不善爭鬥只善破陣的破陣蟲來說,卻是不可抵抗的天威。

面對來襲的真元,破陣蟲連忙伏於地面,整個身體瑟瑟發抖,黝黑髮亮的雙眼也露出恐懼之色來,方才面對彭飆三人時的威風已蕩然無存。

眼看破陣蟲就要喪命之時,咻的一聲,一道更為渾厚的真元從濃霧中射出,瞬間擊中葉建元的真元。

轟的一聲,兩道真元撞在一起,發出一聲炸響,隨即皆化為無形,蕩起一圈氣浪。

“嗯?竅境後期!”

灰雲之上的葉建元見到對方發出的真元后,頓時知道對方竅境後期的境界。

這讓他臉色微微一變,但卻並未露出懼怕。

他如今體內已凝結了二百四十顆真核,距離竅境後期只差一步,而對方方才的真元雖渾厚,但卻並不比他強多少,應該是剛踏入竅境後期。

“哪位道友在此,還請現身!”葉建元對著白霧中冷喝道。

“嘎嘎嘎……竅境中期的葉建元!這一次,你就為白固那叛徒陪葬吧!”

一陣張狂的笑聲從白霧中傳出,隨即一位赤著雙足、滿身皆是破爛衣服、頂著一頭如同鳥窩般亂糟糟枯黃頭髮的老者從濃霧中走出。

看著空中的葉建元,赤足老者一雙細眼中露出一絲寒光。

“你是何人?”葉建元喝問道!

對方能直接叫出他的姓名,他卻不認識對方,這讓葉建元感到疑惑不已。

然而赤足老者並未理會葉建元的話。

他徑直走到破陣蟲的旁邊,伸出右手撫摸著顫抖不已的尖角,陰笑道:“寶貝,不要怕他!你還沒有嘗過竅境中期強者的血肉吧?這次你有口福了!”

此話的意思不言而喻,分明就是不將葉建元放在眼裡,要拿他來喂蟲。

見這個怪老頭如此侮辱自己的師父,葉建元還未說話,他身後的雙胞胎兄弟立刻跳了出來,對著赤足老者破口大罵起來。

“呸……哪裡來的要飯老頭,還不快滾!”

“老傢伙,你身上的臭味,我隔數十丈都能聞到,我看你是剛從廁池內出來,尚未來得及漱口吧!”

二人仗著有葉建元撐腰,雖面對竅境後期強者,但卻絲毫不懼!

而葉建元也並未阻止他們,反而滿意的點點頭。

赤足老者被兩名毛頭小子辱罵,但卻絲毫不惱,只是陰惻惻的笑著,眼中的寒光卻越來越盛。

此時,又是一朵灰雲飄來,其上站著白聲、靜安二人。

“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我師父的洞府?”白色俯視著下方的赤足老者,怒喝道。

“嗯?白固的弟子嗎?嘎嘎嘎……你就是當年那三個小嘍嘍中的其中一個吧!”赤足老者見到白聲後,眼睛一亮,頓時陰笑了起來。

白聲與靜安本是一臉怒意,但聽到赤足老者的話,二人臉色頓時一變。

“嘖嘖……你身邊這個女子,是當年的小丫頭吧!如今倒也長得俊俏,老夫正好用來採補!”

見到靜安,赤足老者眼中精光大漲,露出一絲邪光。

“老傢伙,不要多費口舌,趕快下手,找出木神寶藏圖!”突然,一道極其冷漠的聲音突然從白霧中傳出。

這讓除了赤足老者之外的在場之人皆是一驚,沒想到白霧中還有人。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位身穿紫色華服、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英俊青年從白霧中走出。

他站在赤足老者身旁,雙眼冰冷的掃視著在場眾人,氣勢非凡。

原本赤足老者一人,就已讓眾人心生忌憚,卻不想,又出來一個比赤足老者還要有氣勢之人。

一時間,在場之人皆面色凝重起來。

站在灰雲之上的白聲看了一眼紫衣青年,又看了一眼赤足老者,雙眼不斷閃動,好似在回憶什麼。

突然,他臉色一變,指著下方赤足老者與紫衣青年,驚恐道:“你……你們是木神山的淨汙二使!”

彭飆聽到白聲說出“木神山”,心中頓時一動,當初自己遇到的那名木麵人,也曾說過“木神山”,還說,欲要尋他,就去往木神山山頂。

看著眾人此刻皆被淨汙二使吸引住目光,彭飆不動聲色,輕輕邁動腳步,緩緩退至眾人後方。

紫衣青年見白聲還記得自己,遂傲然點頭道:“你這個小嘍嘍居然還記得本使!難得!既然你還記得本使,那好,只要交出木神寶藏圖,本使倒是可以對你網開一面,不計較你當年的叛逃!”

白聲還未說話,靜安率先冷喝道:“叛逃?簡直是笑話!當年是你們叛亂,導致山主隕落,我師父不得已之下才遠走。如今,你們一群叛徒居然倒打一耙,說我等叛逃,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話一出,淨汙二使頓時面色冷了下來。

赤足老者陰惻惻笑道:“小丫頭,亂說話可是要送命的!”

“是不是亂說,你等心中有數!”靜安嬌喝道。

“夠了!當年之事,並非我等能決定!如今時過境遷,說的再多都已無用!再說,修仙者之間,實力便是一切,勝者為王敗者寇!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紫衣青年冷喝道:“如今白固那個老傢伙已死,你等實力低微,根本不是我二人對手!你們唯一的出路,便是交出木神寶藏圖,請求本使的饒恕!”

“一個卑鄙小人,也配說實力便是一切?兩個膽小鼠輩,我師父在時,你等為何不敢來此?為何不敢說實力便是一切?”

靜安指著二人怒罵道:“那奸細是你們派過來的吧!也是他給你們通風報信的吧?就你們這種手段,也配說實力?”

此話一出,瞬間刺激到了紫衣青年二人,頓時讓他們惱羞成怒起來。

“小丫頭,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也好,本使許久未動手,剛好手癢了,今日便在此處屠戮一番!”

紫衣青年眼神冰冷,環顧在場八人,又透過八人看向遠處無數侍弄藥田的童子,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