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聽了乾瘦老者的這番話,羊榮突然變的暴躁起來。

“我好狠的心?放屁!姓張的,是你,一切都是你。還記得數月前嗎?明明是我得到了寶藏訊息,那時我是多麼相信你,我將寶藏訊息告訴了你,可你呢?你卻藉著有要事離去,從而將我撇開,自己一個人去尋寶藏。

後來,你還假裝和我一起去尋那處已經被你搬空的寶藏,不得不說,你可真是會偽裝。”

說到此處,羊榮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內心平靜下來。

看著對方進氣少出氣多、半死不活的樣子,羊榮面帶著嘲諷,繼續說道:

“呵呵,張兄,得到了寶藏,你才有底氣去參加這次拍賣會吧!可是,你真以為我羊榮是傻子嗎?真以為我一把年紀是白活的嗎?真以為我什麼都沒想到嗎?

無妨,我讓你得意,我故意裝作一切不知,唉聲嘆氣。但我早已有我自己的計劃,這數月以來,你的幾次飲食中,早已被我下了蠱。算算時間,蠱蟲經過數月的成長,也已長大,而你的生死,實則早在我的控制之下。”

羊榮嘴角含笑,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說完後,他低頭一看,卻發現,乾瘦老者早已氣絕身亡。

也不知他有沒有將羊榮的解釋聽進耳中,更不知道他到了地下會不會做一個糊塗鬼。

看著這具死不瞑目的乾瘦屍體,羊榮搖搖頭,不屑一笑,接著喃喃自語道:“修仙界,實力,只是決定勝敗的因素之一罷了!”

對方已死,但謹慎的羊榮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畢竟“蠱”這玩意,他也是第一次使用,不太敢將身家性命全押在這上面。

為了安全起見,羊榮拿出一件下品上階靈器長刀,用真氣大手握著,隨即一刀下去,便將乾瘦老者頭顱斬下。

羊榮見狀,長出一口氣。對方畢竟比自己高兩個小境界,由不得他不小心。

隨即,羊榮用真氣大手將對方身上的儲物袋全部搜了出來,接著煉化烙印,開始檢視起來。

這一看,羊榮的臉色就變了。

“畜牲,王八蛋,十萬靈石的報酬,竟敢騙我說是一萬靈石……”

一陣怒罵後,羊榮臉色又稍緩起來。

“嗯,他自己的儲物袋內,倒是還有十多萬靈石,應該是數月前尋寶得來的。”

就在此時,噗的一聲,乾瘦老者胸口位置鮮血飆射,接著爬出一堆渾身染血的白色小蟲子,蟲子如同蛆蟲一般,數量約有上百。

這些蟲子一爬出乾瘦老者體外,便立刻撲哧撲哧相互廝殺起來。

而羊榮則一臉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並不覺得奇怪。

許久後,上百隻小蟲子只剩下一隻,其餘的全部被同伴咬死。

僅剩的那隻小蟲子休息片刻後,隨即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慢爬行,隨後張開小嘴,開始吞噬已死的蟲子。

隨著吞噬的越多,小蟲子的塊頭也神奇般的越來越大。

當吞噬完最後一隻蟲子後,這隻小蟲子已經變成手指般粗細了。

只見它兩隻芝麻大小的眼睛偶爾閃爍精光,透露著智慧,看了一眼遠處的羊榮,它肥嘟嘟且帶著鮮血的身軀緩緩蠕動。

羊榮看了嘖嘖稱奇,暗贊蠱門的東西就是神奇。

隨即,羊榮伸出真氣大手,輕輕將蟲子抓起,放入準備好的木瓶,塞緊塞子,再放入懷中。

蟲子乃活物,因此無法放入儲物袋。

片刻後,懷揣著大量靈石的羊榮離開了這處洞府,臨走前放了一把火,將洞府內部無用之物全部焚燒。

……

星辰宗。

一名弟子快步走到楊清木屋外,輕聲呼喊道:“啟稟代掌門,衛道書院韓常副掌門求見。”

“讓楊凡去迎進來!”楊清淡淡的聲音傳出。

“是!”

片刻後,一身白衣、英俊瀟灑的楊凡神色恭敬,領著一名國字臉三角眼的中年人來到楊清木屋外。

此時,木屋的門早已開啟,楊清正面帶微笑立在門口。

韓常見到楊清,連忙快步越過楊凡,面帶笑容拱手道:“楊兄,數年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呵呵,韓兄謬讚了,裡面請!”

“楊兄先請!”

兩人先後進入木屋中,楊凡則站在屋外,隨時聽候差遣。

木屋內,地上擺了兩個蒲團,兩人坐下後,韓常開始打量起這座隨時都要倒塌的木屋,嘖嘖稱讚。

“楊兄,你我認識已有數十年,沒想到你的習慣依舊沒變!還是喜歡居住陋室。”

楊清哈哈大笑道:“破房子便破房子,你們讀書人說話就是文雅!”

韓常也笑了起來,讚道:“楊兄真性情!”

稍一停頓,韓常接著說道:“在下要恭喜楊兄了!”

“哦?何喜之有?”楊清含笑問道。

韓常回道:“從這座陋室來看,楊兄距離神級怕是已不遠了,這還不值得喜嗎?”

楊清一頓,遂問道:“此話怎講?”

“此屋可以看作楊兄的心境,當此屋崩塌之時,便是楊兄突破神級之日!”

楊清聽罷,神色一凜,隨即緩緩搖頭,嘆道:“韓兄,須知外在的屋子易倒,內心的屋子難破!”

屋外的楊凡聽到兩人對話,只覺得莫名其妙,探討境界,怎麼又和破屋子扯上關係了!

韓常聽著楊清的感嘆,也不知如何接話,他只覺得這位老相識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內心不由得湧起濃濃的敬畏。

他隨即轉換話題,讚道:“未曾想,楊凡年紀輕輕便已達核境,真可謂是人中龍鳳。”

楊凡連忙擺手笑道:“凡兒就在屋外,韓兄可莫要誇他,這孩子經不起誇,一誇準出事!”

楊凡聽到後苦笑不已,自己父親也太過謙虛了,如今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裡還經不起誇?

韓常自然也知楊清的意思,見到他雖謙虛但眼角卻流露出滿意之色,不由得的深深嘆口氣。

楊清見狀,奇怪的問道:“韓兄,為何突然嘆氣?”

韓常勉強笑道:“讓楊兄見笑了,我是看到楊凡可隨時在楊兄膝前盡孝,就忍不住想起我那慘死的升兒……”

“什麼?韓升他……韓兄,什麼時候的事?可查到是何人所為?”楊清連忙嚴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