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中,血肉橫飛,屍山血海,慘絕人寰,各色籌碼混雜著血水灑落一地。

李驍從後門大洞走進來。

“司長,七十七人,無一活口,”

“司長,要不要發出全城警報,要求市政府協助。”

李驍沉默不言。

尹副司長這時走了過來,“李司長,琴州軍區來人了。”

始終沉默的李驍這會笑了,“上報州司這麼久也沒見下來人,倒是軍區不請自來了。”

“李驍!”尹副司長語氣重了些。

“去請軍區的人過來,我在這等他們。”

“是。”邊上一名隊長往外跑去。

“李驍,現在怎麼做。”尹副司長憂心的望著李驍。

“既然前面什麼都沒做,現在自然更不能去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

“做好準備,背鍋的準備,不論結果如何,事情結束後,官方總需要有人出來擔責任。”

“李驍!”

“信我,現在不論你做什麼都是錯,什麼都別參與。”

“唉!你說王寧能活嗎。”

“他死了倒是更好,只怕沒那麼容易死。”

尹副司長沉下頭去,低聲呢喃句,“哼,我倒是希望他活下來。”

李驍沒有接話。

十分鐘後,軍區的劉綏帶著幾人趕了過來。

“李司長。”劉綏率先打招呼。

李驍看著來人,劉家人!

“劉大校,你來的正好,事情很麻煩,軍區能接手是最好。”

劉綏看著室內的慘狀,眼睛微微一眯,有些詫愕,“王寧一個人乾的?全是黑幫的?”

“是,就在一小時前,另一處也死了五十七人。除了少數黑幫成員,其餘全是普通民眾。”

“這已經超出我的預估,我需要報告上面。”

“請便。”

劉綏朝外走去,上了一輛軍車,開啟軍區專屬通話裝置,聯絡劉家。

不過10秒,電話接通。

“劉綏。”

“三叔,我到賓仁市了,不過好像情況有些棘手,王寧前幾天都銷聲匿跡,今天突然發瘋,短短一個多小時殺了一百多人,大部分還是普通民眾。”

“是嗎,這樣不是更好,沒了退路,不是更好利用。找到他,將訊息傳達給他,告訴他,我們可以幫他報仇,將他帶回來。”

“若是他不願意呢?”

“帶回來就行,辦法總會有。實在不行,讓憲警司配合你們殺掉他,其餘的就不用管了。”

“我們出手殺他?到時候……”

“不用管,責任自然會落在寒家和憲警司頭上,誰讓他們無能。這樣我們才好鼓動另外幾家向寒家發難。”

“明白了。”

三分鐘後,劉綏就急匆匆回到現場。

“李司長,現在王寧去了哪,這事太大,必須先控制住他。”

李驍揹著劉綏,眉頭不經意抖動了下,隨即調整好情緒,轉過身回道:“沒有任何線索,很乾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我們憲警司只有一位四竅星界師,無法推演王寧。”

“這樣!那你們立即將所有人派出去,只要發現蹤跡,立馬上報,你們配合我對他進行抓捕,儘量抓活口。當然,若是反抗太激烈,威脅到生命,可以強行滅殺。”

李驍隨和的笑了笑,“這是自然,我馬上去安排。”

“好,不知道市政府最近可有什麼動作?”

“不知,我們憲警司與他們向來不和。”

“那就算了,若是有訊息請立即通知我。”

“好。”

劉綏坐上軍車離去,腦中快速思考著。

賓仁市市長是屬於寒家派系的,這麼些天卻沒有任何動作,這怎麼也不像是要對付王寧的樣子,可他們又確確實實殺了王寧的女友,什麼鬼!

難道是暗地裡在籌劃什麼……

軍區的人離開,尹副司長走了過來。

“怎麼說。”

“全力抓捕王寧。”

“寒家的事,劉家來抓人?全國幾個不知道他們劉家與寒家的關係。”

“這動機不是很明顯嗎!”

“那咱們怎麼辦,配合他們?”

“配合嗎,自然是要配合的,你帶著兄弟們去北邊、西邊和南邊仔細搜查,我親自帶人去東邊。”

尹副司長眼睛一凝,倆人一起共事這麼多年,一個眼神就秒懂,王寧去了‘東邊!’

“好,我明白了,這就帶人去細細搜查。”

尹副司長帶走了大部分人,只留下幾個親信跟隨李司長去東邊。

……

深夜一點。

大道上,王寧風馳電騁,殺氣滔天。

東邊的溪華碼頭,工人們早早下班離開,連個值夜班的都沒有。

碼頭最中央,一個黃衣男子隨意坐在個木樁上抽菸,他不是別人,正是黑煞幫賓仁市舵主,五竅土竅師-索沽!

周圍或站或坐,圍了三十幾號人,仔細一瞧,居然大部分都是四穴好手,少數幾個三穴管事的。

他們正是黑煞幫在賓仁市的核心人員和兩個附屬幫派的骨幹。

“沽哥,今天把兄弟們都叫來,可是要幹票大的。”

“是啊,舵主,什麼事直接說,在這賓仁市,誰敢惹我們。”

索沽將菸頭扔在地上,用力踩了踩。

“倒不是我有事,是蕭老大有事,今日所有人不準離開碼頭,蕭老大會親自過來。”

“蕭堂主要來我們賓仁市,那肯定是有大事發生,舵主,我們要不要準備些什麼。”

“我們能打的全在這了,還要準備什麼,都去找個地,好吃好喝待著,等蕭老大過來。”

“明白。”

“好的。”

“是。”

角落裡,曾正帶著自己的堂弟忐忑不安。

邊上的曾全臉色泛白,擔憂之心溢於言表,低聲道:“二哥,蕭堂主沒事怎麼會來我們這,還讓我們早早等在這,會不會是特意來抓我們的。”

“不會的,真要抓我倆,舵主一人就夠,還需要堂主來,你個蠢貨。何況時參說過,關鍵證據都處理了,不會被查到,只要我們藏好就行。”

“說是這麼說,萬一真有事,不還得咱們兄弟扛啊,二哥,要不咱們跑吧。”

“跑個鬼,你也是個三脈脈士了,能不能有點種,咱們好不容易攀上了時參,爬上這位置,跑了以後從頭來過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實力。”

“可、可……”

“可你妹,給勞資閉嘴。”

“唉!早知道留個人看著那妞,看她那麼柔弱,說自殺就自殺的,害得我們兄弟連門都不敢出。”

“行了,沒見時參都跑了,說到底還是我們事沒辦好。”

“呼~”

“呼~”

“呼~”

疾行半小時,王寧出現在賓仁市最東邊,再往東就到洺州寧潼市了。

賓仁市與寧潼市的直線距離很近,兩市隔的很近,卻分屬於兩個州,兩個市還各有一所進階學院,競爭很大,關係不太好。

兩市的分界線便是一條名為蒼江的大河。

賓仁市在這有一處不小的碼頭,就是王寧眼前的溪華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