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兩天,這兩日浮島上相對平靜,沒有出現隊伍廝殺。

第六日凌晨四點,恢復過來的王寧找到了公冶、子桑倆家駐地。

倆家沒有離開多遠,就在十多公里外的一棵七米粗紅色大樹旁駐紮,對自身實力有絕對自信。

外部倆人值守,都是公冶學院的,一名脈士辛勤巡邏,另一名竅師坐在樹枝上偷懶,望著夜空發呆。

王寧沒有貿然行動,朝周圍又勘察了半個小時,確定無異樣,開始動手,目標——竅師。

“就你了!兄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公冶祁!”

王寧衣褲早已染成無色無味的純黑,故技重施,施展「風影」,落在茂密的樹幹上,一次一百米,龜速前進,第一發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今晚有些安靜,除了些許昆蟲的鳴叫,再無其它聲音,連風都很細微。

王寧閉氣凝神,眼神冷酷銳利,不敢有絲毫動作,耗用十五分鐘,來到目標不到二百五十米處,透過濃密的樹葉間隙,確定目標身影位置。

再來一次「風影」,落到五十米外就夠,公冶學院不一般,隊伍裡沒有弱者,謹慎些好。

王寧正盤算著,突然一陣“呼~”聲傳來,樹林中掀起微弱的塵土。

“樊鴻信,你怎麼還待那沒動,不能認真點。”脈士從另一邊跑了過來,破口大罵。

“附近元獸都被清理乾淨了,哪有什麼危險,你要閒著無聊,也幫我巡巡就是。”

“你TM一天天這麼頹廢,怎麼跟死了爹、娘似的,還是被女人拋棄了?”

“你就當是吧!”

“艹,你個狗日的,去我那邊待著去,我來巡會這邊。”

“你說什麼就什麼。”竅師跳下來,往另一頭走去。

脈士接手這一片,往外圍巡來。

啥玩意,哥趴了這麼久……換人了?

這換個方向重新再來次,得天亮!

王寧沒動,靜靜等待,先看看這個脈士是什麼職業,再決定動不動手。

脈士巡了大半個小時,緩緩走向王寧方向,此人的氣息很沉穩,每一塊肌肉清晰可見,腰上掛著一柄沉重的圓錘,至少不比燕鴻雲差。

現在已是五點多,再過會天色該亮堂了。

脈士從數十米外走了過去,右手時刻搭在圓錘上。

過了十來分鐘,又走了過來,眼神如鷹隼般犀利,掃視四周,距離王寧更近了些。

天已矇矇亮,必須撤離了!

自己只恢復了八成,以此人實力和小心謹慎,偷襲也不一定能擊殺,使用爍脈的話倒是可以試試,殺了他就回,等明天冷卻完畢再來浪。

做出決定,體內王聹四道黑光亮起,等待著,等待他更近一些。

脈士悠悠走來,距離王寧所在大樹十幾米外停下腳步,盯向周邊,總感覺有雙眼睛注視著自己,且越來越強烈,自己的感覺不會錯。

脈士右手握住錘柄,走向一棵大樹,仔細確認,沒一會又走向另一棵,一棵棵檢查過去。

接近左方最大的那棵白梅樹,脈士大駭,眼珠爆出。

樹上一道黑影突地躍下,雙手結印,偷襲過來,也不知道埋伏了多久。

脈士全身肌肉炸響,提錘砸上,不到一瞬,渾身力量調動到極致。

就在脈士與黑影竅師接觸的一剎那,背後又一道黑影出現,此人不同,揹著把大重刀,是個脈士。

重刀出鞘,從背後劈來,刮出沉重的呼嘯聲,脈士汗毛豎起,脊樑骨發冷,這是什麼樣的力量?不比自家少族長差!

脈士眼眶一沉,瞬間做出應對。

“咔嚓、 喀、 咔~”,脈士後背骨骼錯位,肌肉湧向一處,高高隆起,形成一面骨肉疊起的盾牌。

“噗~”,圓錘與前方黑影竅師釋放出的「風暴錘」碰撞,想象中的大爆炸沒有發生,黑影竅師被圓錘砸碎。

後方重刀重重劈下,“嘭~”,脈士血肉橫飛,骨骼盡斷,飛出十幾米,摔落在地,翻滾出去,頃刻重傷。

“呼~”,王寧沒有任何停留,轉身就跑,全速撤離。

1秒後,公冶祁出現在戰場,當脈士提錘的那一刻,他便發現異常,先一步衝來。

公冶祁站在脈士身前,掃視四周,敵人早已消失。

片刻,大群人馬趕來,包括那名巡邏的竅師。

“出了什麼事?”

“莘交,你怎麼樣了,是誰幹的?”

“……”

子桑柘與子桑秋對視一眼,他們已經猜到是誰。

“揹著長刀!”莘交暈倒前發出一聲。

“長刀?是那個孤帆學院的王寧。”

“艹,敢來我們這偷襲,他在找死。”

“少族長,我們現在去追。”

公冶祁臉色極差,處於暴怒邊緣,看向正在給莘交治療的輔助。

“莘交如何?”

輔助施法完畢,他不是醫師,只能做簡單恢復,“他保住了內部器官,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骨骼斷裂大半,血肉耗損很大,沒幾個月恢復不了。”

這等於是殘廢,失去一個強大戰力不說,還得給隊伍帶來不少拖累。

巡邏竅師一陣後怕,這要是沒換位置……自己必死,莘交的防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倆倆一組,搜查周邊,公冶凌、子桑秋、子桑柘,你們跟我過來。”公冶祁吩咐下去,走向樹洞。

輔助抱起莘交往回走去,其餘六人分成三組散開搜查。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他甘願冒這麼大的險也要來追殺?”一進樹洞,公冶祁怒火中燒,莘交可是他的得力幫手,就差一點死了。

“我們只是跟他們搶一處洞穴時碰上了,殺了他們一名隊友,僅此而已。”子桑柘答道,大家都是三大超級家族的嫡系,誰跟誰都很熟,沒什麼可畏懼的。

公冶祁明顯不怎麼相信子桑柘,看向更老沉穩重的子桑秋。

子桑秋點點頭,嚴格來說,他們確實只幹了這事,如果他們是想替那赤霄學院報仇,那就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