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宋茗用盡全力,猛的將短劍從王寧背後拔出,大股血液噴濺而出。

‘啊——’

宋茗嚇得尖叫連連,摔在好幾米外,斷劍乒乒乓乓掉落一旁。

還好房內佈置有隔音網,外面聽不見。

愣神片刻,宋茗緩過神來,著急撲了過去,左手藥膏背後重重拍下,右手又拿出另一塊藥膏,從前方左腹捂上去。

宋茗用上全身力氣,緊緊捂住兩塊藥膏,嘴裡快速吟唱,釋放竅術幫忙止血。

一分多鐘後,眼見藥膏緊緊貼在肉上,最危險的一環過去,止血成功,宋茗拿出恢復藥劑,連忙給王寧服下,接著開始剪開王寧自己包紮過的各處傷口,一處處、一點點重新包紮。

足足三十多處傷口,高達百道長短不一的疤痕,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幾乎全是最近造成的,看的宋茗潸然淚下,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折騰了半個多鐘頭,王寧已然被包成了個粽子,這場面王寧熟,經歷過不止一次。

“只剩最後一處,也是最關鍵的一處傷口,這把斷劍卡骨頭裡了,該怎麼拔……”

宋茗看向左胸最後一處傷口,滿心焦急。此時的她已經汗流浹面,血水汗水混合在一起,怎麼也擦拭不去。

“不行,必須拔出來,他的傷勢太重,還不知道要昏迷多久,越往後拖越嚴重,到時候更難拔、更危險。”

“王寧,一定要撐住,你肯定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一直都這麼強,你可是世界冠軍,可是拿下過世界寶座的男人!”

宋茗將王寧拖進自己臥室,抬上床榻,裡外來回奔波,手中不停,為最後拔骨中劍做準備。

……

深夜凌晨。

正在外地辦事的秋文突然接到家族調令,派他前去興陽國跟隨七叔學習、接手一應家族事務,立即前往,不可拖延。

剛收到訊息的秋文有些錯愕,這是個什麼事,需要這麼急?這邊的事都還沒辦完。

更何況先回家一趟,與家裡聊聊,詢問些需要注意的事項,準備充足些不是更好,往些年家裡族人都是這麼辦的。

“文少爺,準備下,我們就動身吧,老爺說這次有些急,讓你儘早過去,這邊的事會有專人接手。”跟隨秋文出門辦事的管家提醒道。

“煌伯,需要這麼急?”

“具體不清楚,可能是七爺那邊有事,想盡早讓族裡派人接手興陽國的事務,他好離開辦事吧。”

“這樣啊。”秋文一時沒有答應,還是想先回一趟京州,他剛畢業不久,族裡的事務參與程度還很低,最好還是回家與爸媽商量下,大家族禁忌多,族人間的競爭也不小,不能隨心所欲。

“文少爺,這是好事啊,說不定是老爺他們費力為你爭取來的,往年剛畢業的少爺小姐們可沒這麼好的機會,都是需要一步步來的,若是你能真正掌管興陽國事務的話,對你以後事業很有幫助的……”

秋文思考片刻,身為家族嫡系,額外關照肯定少不了,只是有時不能明面上說而已,不過今天這事也太突然,以前哪怕父親不與自己說,母親也一定會提前透露訊息給自己,早一步做好準備。

“嗯,好吧,那先過去交接任務,到時候在通話聯絡。” 思考了一會的秋文最終還是答應,先過去再說,沒什麼事處理不了的。

“是,我這就去準備車。”

……

與此同時,滄州容陽市。

顏芯怡來到族裡在容陽市設立的總部,敲響了何老的房門。

“小姐,大深夜的,你這是?”

“京州有什麼事,我聽說王寧沒去京州,更沒參加與池源福地的比試?”顏芯怡開門見山,帶著責怪。

“這……”

“說!”顏芯怡變得嚴厲了些,眼神不快,自己已經是下一代顏家繼承人,還有事要瞞她,讓她很不高興。

“小姐,不是不報告給你,而是老賴和三祖老不讓。”

“到底什麼事?連我都得瞞?”

“哎!老賴將你對王寧的心思報告給了三祖老,三祖老和族裡幾位老輩還是很看好的。可世事無常,現在的顏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顏家,實力與話語權都不足以讓你任性,現在的顏家只能隨大流,隨同我們這一派系的主體方針,否則必遭打壓。”老何苦口婆心的開解。

“到底什麼事?”

“王寧出事了,生死不明,下落不明。他在賓仁市殺了兩百多人,其中包括數十名修者,四名五穴,倆名六穴,不一定是他單獨動的手,但他一定參與了戰鬥,學院頒發給他的專屬佩刀就碎在現場!”

‘呼哧!’顏芯怡呼吸陡然加快,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怎麼可能,他都快兩年沒現身?誰會特意跑去對付他?他的傷如何?”

“老賴說過,只要沒見到屍體,他就肯定還活著。至於詳細情況……很複雜,族老他們知道,但沒告知我們,三祖老只讓我給你一句話。”

“說!”

“斷掉對他的念想,你與他始終是不同的,他不會為了你放棄復仇,你也不可能放棄家族,這是死結!”

“族裡想多了,我本就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我一定要知道具體什麼情況,給我準備車輛,我要回金安。”

“小姐!”

“何老,去準備。”

“小姐,王寧非一般人,他不會受任何人的意志改變想法,你若真要選擇他,就只能被家族放棄。”

顏芯怡呆站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當然,小姐若執意如此,真願意捨棄家族去助王寧,老何與大房一脈的眾老友願意陪您回一趟家族。”

顏芯怡陷入迷茫,說好的緣盡,為何還要如此上心,以前的自己從來不是這樣,為了家族,自己可以付出一切,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沒有確定關係的男子這般費心。

老何等了許久,抬頭看著迷惘的顏芯怡,深深嘆息,“小姐,你的遲疑已經為你選好了方向,身為顏家大脈唯一子嗣,下一代的繼承人,你的責任遠遠大過你的情感!

回學院去吧,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忘記他,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以後的您……與他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