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四層的連排老式住宅樓,還星星點點的亮著幾盞燈。

其中就包括了三樓左排第二間的小燈,那是為裴夢留的,也是她的家。

樓下,裴夢猛地扭過身來,手裡握著個低階護身防禦寶物,催發後可以撐起一片保護屏障。

王寧本體走出,蒙在眼上的黑色的腰帶很是扎眼。

“身為時參的女人,他就送了你這麼個防身小玩意?甚至連套好點的房都沒給你買。”

裴夢看著對面,不確定道:“你是……王寧!”

“呵呵,知道我的很多,認識我的真不多。果然,跟的人檔次高了,見識也低不到哪去。”

“帶著個黑色眼罩,想不知道都不行吧。我只是個小女人,跟黑煞幫沒關係,跟寒家更沒關係,你找錯人了。”

“不,你想錯了,我不找黑煞幫,也不找寒家,我只找時參。”

“時參?”裴夢有些驚愕,時參怎麼會跟王寧扯上關係?他倆完全不搭邊,“他被派往琴州,很久沒回來了,也很久很久沒來找過我。”

“不,我就是從琴州殺過來的,他早回來了,看來你對他來說…果真不太重要。”

“我就只是他的一個小小情人,幫他打理個酒吧,當是回報,要不是為了生活,為了照顧家裡,誰願意這樣活著,放過我吧。”

“這世間不就這樣,誰還不是個無辜的,要怪只怪錯誤的時間……跟了錯誤的人,你要是真不知道什麼,我可以給你個痛快,也包括你的家人,這是時參欠我的利息,本錢我會一點點討要!”

裴夢臉色雪白,放下了手中防具,“不,別傷害我家人,我有訊息的,我有時參家人的訊息,時參以前跟我提起過,我一直都有留意。”

“哦?”

“你答應放過我家人,我、我告訴你,保證是他的至親。”

“說來聽聽,什麼都是交易,只要價值夠,沒什麼不能談。”

裴夢沒有得到明確回覆,有些躊躇,又不敢賭。

“裴夢,你沒有選擇權利,說不說在你,夠不夠買命在我。”

“好,我說,肯定值的。時參父親不是個好東西,養了不少女人,動不動就出去好幾個月不回。時參的母親管不了她老公,為了報復,於是在外面也養了好幾個小白臉。

明天下午五點,虹梁區的江凌推拿中心會舉辦一場年度聚會,時參的父親最近都不在靈順市,他的母親會去參加這場聚會,其實就是去會情人。”

果然是什麼樣的家庭,教出什麼樣的兒子,身為正統家庭出生,接受正統教育的自己,必須為民除害,助他們超生。

“有錢人玩得都很花啊,他母親什麼模樣,我去度她一程。”

“1米65,長髮,喜愛白黃搭配,世家女子,氣質在那,一見就能知道。”

“很好,你成功救了你家人,一路走好,來生做個正經人。”

裴夢沒有反抗,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王寧會不會信守承諾,也只能賭上一把,因為他們反抗不了。

“噗!”

一刀,沒有痛苦。

裴夢睜大著眼睛,遲遲不願閉上,還想多看幾眼這個世界,最後的彌留之際,王寧輕聲道:“我答應了你,不會動你家人,安心去吧。”

血水流出,裴夢眼睛合上,離開了這個對她來說並不美好的世界。

王寧清理掉血跡,將她扔進了屋頂蓄水池,過上兩天,自然會有人發現,那時,自己也已離開。

下午五點,鍾悠柔。

是個好名字,好好把握最後的時光吧。

……

鴻泉自治州。

岑丹依抵達,就在鴻家進階學院周邊安頓下來,包了一整座山莊,三輛車開了進去,後面還跟了幾輛大卡車,不知道裝著啥。

說是一整座山莊,其實也就是兩棟兩層樓的房子,其餘的都是花花草草。

這麼大張旗鼓的跑來,把鴻家人都驚動了,可偏偏岑丹依來了後就沒了任何後續,也不怎麼出門,更沒有拜訪主家的意思。

什麼鬼?搞這麼大陣勢是來他們這度假的?

另一邊,單玉山也回到了單家,首先就去見了自家父母。

“玉山,你和丹依這是搞哪樣?學院來電說你們退學了?”母親第一個發問,心裡早有猜想,肯定是因為院隊原因。

父親則沒說話,等著單玉山的解釋。

“嗯,是退學了,我和丹依想換條路,危險是危險了點,不過我們已經決定,人生就這麼一次機會,我不想錯過。”

父母一知半解,聽了等於什麼都沒聽。

單榆嚴肅道:“說重點。”

“哦,王寧找了我們,邀請我們與他一起去參加世界賽,他的目標只有冠軍,去了就不一定能回,就這樣。”單玉山這次說的很簡潔,通俗易懂。

“啊——”

“王寧找你們?你們才什麼實力,自己沒點數,院隊都混不進去的……”

倆口子同時大為驚訝,只是倆人驚訝的方向不同,父親明顯不看好。

“對啊,你爸話是難聽點,可仔細一想,那是一點毛病沒有,兒子呀,看清自己,那也是一種成長,要不?你們還是回星羅進階學院混混得了。”母親非常認真的勸導,只是效果似乎不太好……

“你們真是我親爹親媽,我是得好好感謝你們。”

父親嫌棄道:“不用,別讓我那寶貝媳婦跑了就行,你也就這樣吧。”

“兒子,聽媽勸,普普通通得了,你連星羅學院都沒衝出去,更別說全國、全大陸了,真去了世界賽,那不得被人當孫子打啊,聽媽的,那些高大尚的咱們玩不來。”

單玉山整張臉都快擠成一團,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幾天積攢的壯志豪情也差不多被澆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