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早登極樂

陽曆2180年4月1日。

是自當時文明時代的霸權主義國家價值觀一併流行開來的一個以捉弄人為樂的節日。

因其獨特的性質，在經歷七個紀元的更迭，儼然成了傳統節日。

彼時，自然生態失衡，新一輪的物種大滅絕已經進入不可逆轉的狀態。

繼而帶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全球資源告竭，難以負荷高達120億的人口。

在人口數暴增之前，當時的地球人口曾有負增長趨勢，往後的半個世紀，因一系列複雜因素，人口迎來“報復性增長”。

其中，開放性婚姻的盛行起到了最為關鍵的作用。

其次便是生命科學取得突破後，精英階層壽命普遍達到兩百歲，甚至更高。

由此，便需要更多的勞動力和生產力來負荷這種畸形的社會結構。

待人口問題爆發所帶來的一系列負面效果引起重視時，再來提倡人倫道德已經為時已晚。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些突破人道主義底線的實驗慘案比比皆是。

其中，被定義為“消極者”且帶有一定反社會性質的精英組織，實施了“全民安樂死計劃”。

他們自詡執行的是人間的意志。

計劃的核心是以一個被命名為“須摩薩”的基因嵌合體為母體，向外擴散傳播以病毒為載體的基因武器。

感染者在感染初期會陷入幻覺，進而產生一切煩惱皆為虛妄的感覺，意識分崩離析後，只會剩下極致的快樂。

當意識或者說靈魂因此離散後，往後的一切便與他們的軀體無關了。

第一代感染者所複製的基因武器相較母體有一個致命缺陷，無法透過空氣、水等介質有效傳播。

因此，它們的傳播方式主要為接觸性傳播。

在傳播過程中，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異來適應所處環境，但基因武器執行的原始指令只有一條:感染所有被識別為“人”的個體。

除變異體外，普通感染者在感染後能夠維持至多五天的活動時間。

在此期間，感染者在意識之中登上極樂，與之脫離的肉身成為“皿”與“器”。

陽曆2182年4月1日。

距離“須摩薩”爆發過去兩年，因此產生的，一定數量的良性變異者形成了有組織有規模的團體。

此後，歷經二十二年的艱苦奮鬥，來自“須摩薩”的滅世計劃宣告破產。

陽曆2204年9月9日，歷經二十年的休養生息，這顆藍色星球恢復了一定的活力，在災難中倖存下來的一百萬人口於這一天，正式開啟了下一個文明紀元。

新紀元裡，吸取經驗教訓的人類領袖們達成一致，鎖死科技發展，主張天人合一，道德至上。

但並非所有幸存者都有這樣的覺悟，為了予以信仰，宗教再度誕生了。

當人類變得不那麼索取無度，原以為一切都會像好的方向發展。

可這種情況在變異血脈日益稀薄之後又一次步入死迴圈。

再失去“神力”之後，人們本能的對那種往日的“奇蹟”感到嚮往，或者說，對未知的領域感到恐懼。

向內求索，難有所得。

於是，禁錮被打破，科技復甦，人類再一次感受到向外探索帶來的安全感。

有術無道，就像詛咒一般印刻在人類的命運之中。

最終，這顆星球迎來了漫長的冬天。

【系統，升級完成還需多久？】分神掌握部分資訊，天策發現系統的升級進度條已然消失。

【親，升級已經完成了哦，快為本系統取個好聽的名字吧？】

【名字？什麼名字？你就叫系統吧，我都稱呼習慣了。】

【抱歉，該暱稱已被佔用，請換一個名字吧。】

【蛤？還有其他系統？】天策的問題並未得到回應，於是:“那你就叫系統一號吧。”

【抱歉，該暱稱已被佔用，請換一個名字吧。】

天策感到茫然，不是吧，還有人比自己取名廢？

【系統二號。】

【抱歉……】

……

【系統第一萬零八十六號？】

【抱歉，該暱稱……】

【好了，你別說了，你自定義一個就行了。】

【好的，開啟自定義模式，本系統自定義暱稱為苟系統。】

【啥？狗系統？】

【屁啊！是艹句苟，鴿藕~苟！】

【哦哦哦！苟系統，苟系統，那升級後你有些什麼新功能？】

【本質上來說，你我現在同為一段原始碼，現在可呼叫資料庫和功能模組串聯後，原系統的所有指令符、常量，變數你已經可以隨心呼叫，不用我在中間搭橋……】

聽系統描述，天策瞭然於心:【我要~這系統有何用？】

【當然有用，我現在可以跟你自由交流，你難道不覺得我的溝通模組已經很趨近你的水平了嗎？在這，你無聊的時候，可以隨時找我這個知心朋友，這難道不夠高階嗎？】

【可這升級也太失敗了呀，就沒啥新功能？】

【有的有的，本系統現在進行人性化升級，可以跟你生孩子哦！】

【啥？！】天策如遭五雷轟頂，這什麼鬼說法【生一堆資料？】

【嗯呢！真聰明，如果你有某些人性化的需求呢，本系統……】

天策“眼前”霎時出現一位大眼小嘴，瓜子臉，天鵝頸，蝴蝶背，水蛇腰，筷子腿的美少女。

【好了，不說了，您老歇著吧。】

【得嘞！】

如苟系統所言，現在的他已經能夠自主呼叫系統所有功能，如此，可以著手打造自己的新身體了。

意識之外，郝俊秀目光呆滯，臉上表情古怪，顯然已經被感染。

在其身後，細小的稀金屬元素緩慢彙集。

現在，感染人數短時間內呈指數型增長，已經破萬，近乎所有的集魂師在信仰亦或是其他什麼動機的驅使下，彙集於此。

遠處，作為三臺集魂師頂流派系的首領，瑪緹娜淡漠的注視著這一切。

被修改的信仰會造成何等後果，此刻的她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整個秘境在她的佈置下已然接近完全封閉，這種封閉仍在持續，為了達成目的，犧牲是必要的。

“一切，當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