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一個無比冰冷的地方。

在這裡,你可以看盡人生百態,看盡人的悲歡離合,以及生離死別。

這是一個人人都不願意到來的地方,卻又是人們為了生存,而拼命擠進來的地方。

在這裡,一切都是冰冷的白。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醫生,還有那象徵著生命體徵的白色診療單。

到處都是寒冷的顏色,讓人找不到一絲溫暖的感覺。

處在重症監護室的人,或者顫顫巍巍,或者昏迷不醒,又或者痛苦哀嚎著,還有的,則在拼命頑強生存。

在這裡,那一堵堵白色的牆,彷彿就能將人與五彩斑斕的外界隔絕開來,再難觸碰到。

生存兩個字,充斥著腦海,支撐著身體,令其在那一滴滴冰冷的藥水中勉強維續。

痛苦和絕望,以及人情冷暖悲涼,將在重病面前展露無餘。

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經歷什麼,也沒有人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存活多久。

那一道道鮮活的生命,在頑強地掙扎,最後終將變成簿上的一道道死氣沉沉的文字,消逝於世界之中,化為塵土。

而這,就是死神所要負責的一切。

死神,掌控著一方天地生命的生靈使者,常年穿著黑色衣服,手握生死簿,負責引領一位又一位的亡靈離開這個世界,從而使其轉世投胎。

死神要做的工作很多,但是卻又千篇一律。

檢視生死簿,前往臨終者所在的地方,等待其生命消逝到最後一刻,然後,將死去的亡靈帶走。

冰冷又無情,絲毫不在乎那生與死的哭喊與不捨。

而醫院,作為每天都會死人的地方,自然是死神常常光臨之地。

一遍又一遍,將死去的人一個一個地帶走。

死神可以平靜地看著醫院的悲歡離合,而手中的生死簿,依舊在源源不斷地展現著即將死亡的人。

這就是死神的工作,無窮無盡,早已麻木。

“啊,媽媽,那死神是不是很可憐呢?”

瘦弱巴巴的小女孩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縮著半張臉,好奇地問。

她的母親憐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死神怎麼會可憐呢?死神不會死,多好呀。”

小女孩如小鹿般圓溜溜的眼睛一想,似乎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她有些害怕地說:“那死神會不會也把我帶走呢?”

“要是把我帶走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

她很緊張。

母親楞了一下,別過了臉。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的眼角漸漸泛起了淚,“不,不會的。”

“我們家小歲一定會歲歲平安的,死神才不會帶你走呢!”

“死神只會把那些不聽話的小朋友帶走,我們家小歲那麼乖,死神才不會來呢。”

“真的嗎?”小女孩這才鬆了口氣,可愛地拍了拍自己,“我也不想跟死神走。”

“我要和媽媽在一起,我才不要和媽媽分開!”

母親胡亂地擦了擦眼角的淚,嗯了一聲,似乎在強忍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