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環住她的腰,摸了摸她的腦袋。

“很害怕?”

“還好。”

才怪。

雲姒埋在他懷裡,閉上眼睛,決定把自己剛才聽過的內容全部忘掉。

都說一篇文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他現在寫了這麼暗黑的童話,心裡不會真的

也是個變態?

雲姒有些心累,“你下次,不許寫這麼血腥黑暗的童話了,寫點好的。”

“我不會。”他誠實道。

雲姒:“”

“那就隨便寫寫,總之,血腥暴力的內容不許出現。”

他剛才的那個笑容,真的嚇到她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心黑,但是沒想到,黑得這麼恐怖。

這麼一比較起來,怕是地獄裡的惡鬼們都比不過他半分。

雲姒在他懷裡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抬頭看他。

他看著她,隨即又親了上來。

“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寫暗黑系列的呢?”

雲姒看著他臉上的傷疤,伸手摸了摸。

“是因為,之前有人欺負你?”

他怔了怔,眼眸中似乎閃了一下。

沒有說話,微微沉默。

過了很久,他低聲說,

“我只是覺得……難受。”

“我的家人,全部都死在那場大火裡了,只有我,活了下來,我難受。”

漫天的大火,人群的哭喊,燒紅的天空,還有空氣中瓦斯洩漏的刺鼻味。

那便是他全部的記憶,像是噩夢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圈往復,刺激著他,讓他無比壓抑崩潰,讓他的精神都在撕裂,在痛苦的泥潭裡翻滾不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知道,那滾燙又刺鼻的感覺,將他的大腦全部侵蝕乾淨,一點不剩。

那場大火之後,他失去了大片大片的記憶,腦海中空空如也,只留下了瀰漫到天際的大火。

重新醒來時,他的病床前,只有警察出現,拿著本子,說是要做筆錄。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家人全部都死了,只留下了幾處房子給他。

靠著收房租,他付了自己的醫藥費,然後搬到了這裡,每天渾渾噩噩地度日。

情緒狂躁,精神撕裂的時候,他格外想做些什麼,想要發洩自己可怕的慾望。

但,尚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不能。

他要忍,要控制自己,不能讓自己做出令局面失控的事。

所以,他發現,把自己的惡念寫下來,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至少,他不需要出去見人,不需要面對外面的變數。

只要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就可以控制好自己,不再發病。

至於暗黑

她不知道,這些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溫馨的童話了。

在他的電腦裡,存有更多詳細的血腥文,一點一點,將血液飛濺都寫得無比生動。

他其實更喜歡那樣的描寫,更喜歡描寫屍體腐爛後的氣味,甚至更喜歡

描寫臭水溝裡的老鼠啃食殘骸。

那樣的畫面,一遍遍地在腦海中演示,這會讓他無比興奮。

甚至,還會刺激著他產生更多血腥的畫面。

一幀一陣地播放,像是電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