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要不是她是公主,她可能早就動手了。

“哦對了,”她微微一笑,走近。

用了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意味深長地,問,“你的手,還疼麼?”

這句話,可謂是赤裸裸的挑釁。

昭陽陰沉沉地盯著她,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那一隻疼得厲害的手,表面看上去一絲異樣都沒有,但實際上,已經疼到了骨子裡。

找不到破綻,這讓她連向皇帝告狀的證據都沒有。

“你故意的。”她咬著牙,吐出了這幾個字。

面前漂亮得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慢條斯理地撩了一下自己的髮絲,唇角弧度平和,

“公主謬讚了,民女其實也沒有做什麼。”

“不過呢奉勸公主殿下一句,容禮既是我的夫君,那麼公主也該要點臉,別總盯著人家的東西不放,畢竟你可是高貴的公主,不是麼?”

擁有一切的公主,怎麼還能搶別人的丈夫?真是掉價。

她倒是字字諷刺。

“你——”昭陽可是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公主,哪裡受過這樣的嘲諷和羞辱。

她氣得鼻子都歪了,剛回歸的理智又有了要出走的跡象。

只是,這次她還沒有動手,

一道清貴冷然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她眼前。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靠近他,近得觸手可及,近得連他身上的清冷氣息都能聞到。

“公主殿下,您這是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甚至今日,多了幾分誰都能聽得出來的怒氣。

對上他冰冷的雙眸,昭陽的怒火瞬間像是被冷水澆滅了般,大罵的話卡在了嘴邊,動彈不得。

她張張口,想說些什麼。

但面前清冷如貴的太傅大人,將柔弱的夫人拉至了身後,細細看了看她的臉。

明明她的臉一眼看過去什麼事都沒有,但他的手指微微抖著,輕輕摸了上去。

“被打了?”他深深蹙著眉,薄唇緊抿。

他身上還穿著一身官服,一看就是下朝後匆匆趕回來的,身上還帶著些許寒氣。

“”雲姒眨眨水盈的眼睛,想說自己沒事。

但他卻又將視線掃到了昭陽公主身後一排的侍衛上,眸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寒冷。

一身修長如松,言語卻是比那冰天雪地裡的溫度還要冰涼,他道,

“公主殿下,今日之事,已經鬧得人人皆知。公主殿下這般鬧,是想鬧到陛下那裡麼?!”

從來都是以禮相待的太傅,作為臣子,字字珠璣裡的怒火,已經是不合規矩了。

但在場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向來跋扈無理的昭陽,也是不受控制地後退了一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子,臉皮薄。哪怕平日裡昭陽再囂張放肆,被歡喜的人這樣一罵,心也是慌亂了半截。

她想下意識解釋著什麼,但是看著他,還有他明顯護著那個女子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她的腦子就像是被一棒槌狠狠打落了似的,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