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看他一眼,又垂眸,

專注地盯著他腳上的傷,動作輕了又輕,

藥膏的味道漸漸瀰漫在了空氣中,很濃,

她摸了摸他冰涼瘦癟的小腿,抿唇,

“沒有什麼配不配的,我既然帶你回來,就會好好待你。”

“阿傅,你太瘦了,要多吃點,多長肉。”

阿傅紅著耳朵,動也不敢動,

“奴奴知道了,奴會聽主人的話的。”

雲姒一頓,抬眼看他,

一直在呆呆看著她的阿傅,一下子就低下了頭,

整張通紅的臉掩在頭髮絲下,沒有人能看得見。

雲姒微微揚唇,沒說什麼,

低下頭,繼續給他抹藥。

而阿傅,悄悄地抬起了腦袋,偷瞄她。

微微咬唇,臉頰很紅,就像是抹上了最豔麗的胭脂。

“謝謝謝主人”

他的手緊張地捏著被子的一角,幾乎要把它捏成了團,

無所適從的樣子,看起來很受寵若驚。

雲姒嗯了一聲,繼續手下的動作。

房間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濃郁的藥味瀰漫,莫名地,似乎將屋內的寒氣都驅散了幾分。

阿傅紅著耳朵,偷偷看她,

身上的狐裘帶著她身上的暖香,似乎連吸進去的空氣都是甜的,

身上暖融融的,就像是被她抱著一樣,說不出的心悸。

阿傅偷偷看著她,想,

他的主人,可真好。

春夏很快就帶來了絨被,還有暖爐,

因為這裡是下人房,所以屋子內並沒有裝地龍,

所以只能在幾個地方放置幾個暖爐,才能勉勉強強將屋內的溫度升高到合適的溫度。

因為有了雲姒的強調,春夏也不敢怠慢,

所以還帶來了專門的棉衣服,以及種種的日用品,

屋內很快就佈置齊全,基本什麼都不缺了。

雲姒在春夏來之前便給阿傅上好了藥,包紮好了傷口,

春夏帶著人來佈置物件時,雲姒便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

阿傅臉上的紅熱還沒有褪去,加上雲姒就坐在他身邊,身上的香味隱隱約約傳來,

他死死記著規矩,不敢抬頭看,

只低著頭,視線時不時落在雲姒的鮮豔羅裙上,

看一眼,然後像是被燙著一樣,挪開,

然後再看一眼,再挪開,

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的視線髒了她的裙。

春夏在雲姒的注視下,更加不敢有半分怠慢,

把一切能佈置的都佈置了,很多東西還都是上好的,只有主人家才能用的。

佈置完後,雲姒對春夏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過來。

春夏照做。

雲姒伸手,用手背揉了揉男人低下去的腦袋,道,

“春夏,這是阿傅。”

“阿傅腳傷了,需要靜養,在他的腳完全好之前,你和秋離不許讓他做什麼,知道麼?”

有了小姐親口說的,春夏自然不敢違背。

“是,小姐。”

“這是阿傅的藥,按照一日兩次煮好送來,不得耽誤,懂?”

春夏接過,“好的,小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姐會對一個撿回來的奴隸這樣好,但照做總是沒錯的,

她拿著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