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一登徒子會武功……你能打得過登徒子麼?”

雲姒循循善誘地問。

“萬一對方人多勢眾,有十幾個人,你打得過他們麼?”

“……奴——”他咬唇,眸光微微發顫,

“奴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主人的。”

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一字一句,很認真。

他就是死,也不會容許旁人侮辱她一下。

雲姒微微彎眸,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會一直保護我的,對麼?”

“嗯。”

“那……你想不想學武功?”雲姒笑眯眯著問。

“想,想……保護主人。”

雲姒:“那……我去找個師傅,專門教你武功,可好?”

“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負責保護我,如何?”

聞言,阿傅的頭低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磕巴,

“只……只要是主人的吩咐,阿……阿傅願意的。”

他會好好學武功,保護她的。

雲姒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

“那你先回去準備準備,以後你就做我的護衛,明白?”

她不捨得讓他幹活,所以只能想到這種方式,

他太瘦了,看起來身子骨也不好,

藉著這個由頭,多讓他鍛鍊鍛鍊也是好的,

阿傅隨即重重地跪了下去,“奴明白,多謝主人。”

他又忘記了她之前說的話,說跪就跪,

雲姒腦殼一突,忽然覺得,要掰正他的思想實在是……

任重而道遠。

也不知道要說多久,才能讓他真正明白——他不是奴隸。

阿傅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後,

雲姒按照約定,給他找了一個武打師傅。

武打師傅叫張武是從京城裡很有名氣的武館裡請的,

他教過的徒弟,出了整整五位武狀元,功夫可以說是相當了得。

雲姒是聘重金才將他請了過來,給阿傅上課的。

因為丞相府的庫房有限制,每個月下人的支出不得超過一定的數額,

所以雲姒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錢來支付學費。

阿傅不知道這件事情,只知道——主人請來的師傅很厲害,一下子就把他給撂倒了。

在膀大腰圓的武打師傅面前,阿傅就像是個發育不良的小孩兒,實在是弱不禁風。

冬去春來,

雲姒閒來無事,總是會去看他。

在專門空出來的場地邊,春夏會專門搬來椅子,供雲姒坐著,

天氣好的時候,雲姒便會一邊懶懶地曬太陽,一邊看場地上的兩人對戰。

張武的教法確實很有一套,先是練基本功,練力量和耐性,

教熟了幾套拳法和劍術,然後直接就上場與阿傅搏鬥,

透過不停地實戰,不停地讓阿傅在眼花繚亂的招式中應對,從而得出屬於自己的一套單獨拳法,

剛開始,阿傅總是被打趴下,總是處於下風,

但許是因為雲姒,又許是因為他骨子裡有著一股極強的韌勁和耐性,

他就像是一匹永不停下戰鬥的狼,不知疲憊地,磨鍊著自己的利爪和獠牙,

他很聰明,在某個招式上失敗過一次,便絕對不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