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邊的一盞小燈前,一道寂然的陰影落在了床上。

那輕如貓步的腳步聲,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但床上的人似有所感般,閉著眼睛,長睫微顫。

被子無聲地掀開,她被慢慢抱了起來。

典型的公主抱姿勢,然後一件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很快,

屋內便空無一人,紙窗也大開著,任由外面的涼風吹入。

屋子外,秋離坐在柱子旁邊,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昏昏欲睡的,連屋內少了人,都沒發現。

……

……

雲姒慢慢睜開眼睛時,

澄然如星燦的眼眸,映著那天上那皎潔的月光,看向了來人。

安安靜靜的,披風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她看著抱著她的人,下巴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胡茬,薄唇冷硬。

他似乎瘦了不少,臉龐稜角分明,身上的肌肉更加地硬實了,

雲姒慢慢地眨眼,眸光清亮,

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唇角微勾。

很快,

她就被抱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大宅院裡。

推開門,走進去,關上。

然後,直接被放在了床上。

帶著胡茬的臉在她的脖子間粗氣呼蹭時,弄得她癢癢的,還有些疼。

抱緊風霜的大狗狗,在外面摸爬滾打了將近兩年後,連手都比之前粗糙了不少,

就像是那最為簡陋的布衣麻布,磨在她那嬌嫩的面板上,一下子就磨紅了。

他也不說話,低低粗喘著氣,將她壓在了床上。

許久未親熱,他都快想瘋了。

……

……

雲姒本來還想裝睡不動的,但是他把她弄疼了,

她按住他的手,牽住,不給他動,

眼眸盈盈的,睜眼,無奈,

“輕點,你力氣太大了。”

男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主人……”

他的聲音啞得不行,低沉得就像是從胸膛裡傳出來的一樣。

緊緊地扣住她的手,揉捏。

雲姒輕輕地嗯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幾年,可受傷了?”

她柔聲著問。

男人吻著她的唇角,胡茬扎得有些疼,

“阿傅是主人的,阿傅不敢受傷。”

他啞著聲回。

雲姒微微莞爾,“你倒是聽話。”

“阿傅是主人的奴隸,阿傅當然聽主人的話。”

他翻身,將雲姒抱在了身上。

讓雲姒壓著他,這樣她才不會難受。

他摩挲著她的腰,似乎想做些什麼,

“主人……可以嗎?”

他啞聲問。

正值血氣方剛的男人,早就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加上之前開了葷之後,又被迫生生離開兩年,

他知道,他真的很想主人。

雲姒沉默了一下。

身下的男人就像是鐵塊一樣硬,

在沙場上磨鍊了整整兩年,他渾身上下都是肌肉,

要是沒控制住力道……

“那,你一定要輕點。”

雲姒只喜歡溫柔的,不喜歡太粗暴的。

男人嘶啞地嗯了一聲,那雙眼睛幾乎都遍佈了血絲,

炙熱滾燙得就像是熊熊大火般,幾乎能將人徹底燒成灰燼。

雲姒抱著他,忽然在想,

他好像……根本就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