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看著他的臉,唇角的弧度變大。

她隨手又將包袱丟下,然後俯身,將他橫抱了起來。

雪白的長衣瞬間微揚,觸碰到了她的紅裙。

男人似乎驚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抱得緊緊的,本就束縛得很鬆的髮帶一下子脫落,飄在了地上。

青絲三千,如瀑垂落,

他微紅著臉,緊緊地抱著她,長睫亂顫,

聲音有些低了,“你想做什麼?”

長髮披散的美人,頰邊的碎髮輕柔,

掩住了紅到滴血的耳朵,也半蓋住了——那發燙的臉頰。

他緊緊地抱著她,似乎怕掉下去,

微弱的聲音,輕到不行,“你你”

“我?”雲姒抱著他,走進了屋子,笑眯眯,

“我當然是——採花啊”

她的花,不採白不採。

雲姒穩穩當當地抱著,

屋子的門,隨即被關上。

外面亮著的燈籠,也瞬間暗了下來。

走廊下,

輪椅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上面的餘溫,也漸漸地,在消失。

屋內,聲音窸窣。

事後,

當天空無聲無息地泛起了魚肚白時,

屋子內,一片安寧。

床榻下,一隻瑩白的足落地,穿上了薄襪。

披上衫裙,挽起長髮,

身後的床上,則躺著散亂著青絲的男人。

一身雪白的肌膚,上面滿是數不盡的血梅,

被欺負得,連眼眸都溼紅了,眼尾還微微泛著淚。

他大概是很累了,所以睡得很熟。

手指尖無力地蜷起,微微探出了被子外。

手腕上,原本點綴著血色守宮砂的地方,已然褪去,半分痕跡都不剩。

素白的衣衫,早已經被掛在了一邊。

與紅裙搭在一起,無比地協調。

雲姒穿好衣裙,轉身,看向他。

大概是發現自己有些太過分了,她輕咳了一聲,湊過去,蹭了蹭他的鼻尖。

男人闔著眸,沒有醒,唇瓣又紅又腫,甚至似乎還有些破了皮。

真真就是被欺負得太狠了。

雲姒看著,難得地心虛。

摸摸自己的鼻子,吶吶,“抱歉吶下次,下次我肯定溫柔一點。”

她有些不確定地保證著。

主要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尊世界的緣故,

這個世界的九歌真的太好欺負了,主動權完全在她的手上。

以往的她,她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但現在,

她能這般隨心所欲。

簡直

她一時興奮,於是就沒控制住,把他給弄哭了。

雲姒趴在床邊,托腮看著他,眼眸微彎。

無聲地笑,倒是看得有幾分痴了。

盯了他半響,

她安靜地給他掖了掖被子,

然後伸手,慢慢地勾住他的手指,

勾住,像是撓癢癢般,撓他的手心,

因為剛剛做了那種事,他的手心倒是不似之前那般涼了。

暖洋洋的,甚至還有些燙。

似乎是感受到了雲姒在撓他,

他手指微縮,輕輕地握住了她。

沾染著溼意的眼睫,無力地顫動著,低啞的嗓音喃喃,

“姒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