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唔……從輩分上來看,我想想,你可以喚我作……”

看她真的在思考,君九歌氣笑,開始撓她的癢癢,打斷她:“不許想,壞姑娘,你還真想做我的長輩?”

“也不一定是長輩,咱倆各論各的嘛”

她敏感得很,被撓癢癢,立刻躲。

躲不開,被撓得咯咯笑,她撒嬌討饒:“別撓別撓,錯了錯了”

“錯哪了?”

“嗷哪都錯了啊癢”

她被撓得眼淚都笑出來了,屋子裡兩人的打鬧聲傳來。

她的孩子氣傳染了他,把他變得也不再是個安靜性子,兩個人鬧了許久,一個主動,一個躲,鬧得不亦樂乎。

屋外,桃林溫暖如初,桃花粉媚,隨風,靜靜地飄落。

風鈴叮鈴,鈴聲清脆。

安寧祥和的風吹來,溫柔拂過,似乎也在笑。

笑著,靜靜注視。

……

……

……

要去見父母了,玩鬧過後,雲姒又開始變得緊張了。

心裡總想著這件事,不時蹦出問題。

“你說,姐姐她喜歡什麼?我該準備什麼禮物送她,她才會高興?”

“……”聽到她這般稱呼,君九歌眉心一跳,無奈。

這壞傢伙真是……

還未開口回答,便又聽到她自顧自言:“孃親姐姐還好……就是她身邊的……”

“我有點害怕他。”她小聲說。

孃親姐姐人好,說話也溫柔,平易近人得很,看起來便是個好相處的,她不怕。

就是她身邊那位……

雖然眉眼與九歌相似,讓人一眼便知他們是父子,但父子歸父子,兩人的性子卻大為不同。

他似乎是個冷性子,不會笑似的。

眉眼生得凌厲寒骨,冷冷淡淡,看人的眼神永遠漠然,漫不經心——像是真正意義上的冷血之人,骨頭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少言,寡語。

僅僅只是一眼,看著都叫人心驚,忍不住畏懼。

但九歌不同——九歌相較於他,眉眼少了過分凌盛的鋒芒,多了些許柔和,顯然是母親留給他的,叫他天性自帶的冷血中,多了幾分柔軟。

一剛一柔,生出個溫善沉穩的絕色人夫來……

雲姒總忍不住驚歎,驚歎這自然造物的神奇。

她摸摸面前溫柔的男人,忍不住小聲問:“你父親……會不會經常兇你呀?你和他……感情好嗎?”

“……”君九歌微微莞爾,淺色溫眸望她,“不會,阿爹他只是比較少話,不會兇人的。”

雖然偶爾會嫌他煩,想要趕他走,但畢竟感情還是有的。

君九歌說:“你不必怕他,他不會說你什麼的,他只是看起來不太好接近,但實際上……他算是一個很隨和的人。”

“……”這話說得,她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雲姒狐疑:“真的假的?我覺著他好像不太待見我……”

君九歌笑著搖頭:“不,他不會不喜歡你的。”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是因為……”他溫和地看著她,摸摸臉,慢聲。

“因為我確定,他喜歡的人喜歡你,所以,他也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