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分外黏人地蹭著他。

“好吧……勉強算你過關。”

頭上落下一聲輕柔的笑,他摸了摸她的頭,說:“姒姒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在我心裡是第一位的,無可替代。”

“……”她沒作聲,嘴角卻上揚了些許。

喜歡他這樣的溫柔,所以她可勁兒地往他懷裡鑽,想整個都縮到他懷中,黏人得緊。

“不許推開我,我冷……”

溫暖的氣息在側,他沒有推開她,只輕輕縱容似地笑:“姒姒。”

“嗯?”

“醒醒。”

雲姒一愣:“什麼?”

“醒醒,莫要睡了。”溫柔的聲音,像是在哄正在賴床的小懶蟲般。

耐心又溫柔,摸摸她,親親臉。

“快起床啦,起來的話,我給你親好不好?”

他的聲音在耳邊,莫名地,又像是在很遠的地方,低聲悠悠,虛無縹緲,輕輕地喚她。

一陣有些寒冷的風吹過,殘忍的風,在將一切都抹去。

撫摸著她的大手消失,她貪戀的溫暖懷抱消失,令她熟悉而又極具安全感的氣息……也消失了——她突然變得好冷,好冷。

冷得牙齒顫顫,四肢痠痛,頭疼得像是要爆炸一樣。

意識回籠,她驟然睜開了眼睛,目光清灼透亮,還帶著些許茫然。

大夢初醒,不知何處是何處。

但即便是此,在那把高高落下的鋒利匕首,即將刺入她脆弱脖頸的那一剎那——

她還是反應迅速,穩穩抓住了來人的手臂,死死,擋住,叫那匕首無法刺入半分。

她很虛弱,巴掌大的小臉,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額頭上都是冷汗,汗水打溼了她鬢角的碎髮,溼噠噠的頭髮貼著她素白的小臉,整個人看著像是馬上就要碎掉般,柔弱而又盈盈不堪一折。

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一度發了狠,顫顫著,用盡了力要刺穿她。

而她,即便是知道此刻的局勢對自己不利,也在頑強地支撐著,拼盡全身,扣著他的手,想把匕首推出去。

僵持,就這麼僵持著,眼看著雲姒馬上就要佔上風。

站在幾步外的敖銳,看著她這樣頑強抵抗的動作,玩味一笑,赤沙雙瞳微眯——

那被操控著的燧羅,瞬間肌肉暴起,將僵持在空中的匕首往前推進了一步。

鋒利的刀尖瞬間刺破了她嬌嫩的面板,血珠滲出,一滴滴,順著她的脖頸流下。

香甜的花香味瞬間瀰漫開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香氣攝魂,惹人血熱。

是個好東西——彼岸花妖的血,萬年難得一遇,若是在之前,敖銳定是要好好收集一番。

但現在,向來沒耐心的他已經沒了這樣的心情。

“殺了她,立刻。”

他下達了最後的死令。

冰冷的手輕顫,雲姒那快要被凍僵了的手,幾乎要脫了力。

脖子上劇烈似腐蝕般的疼痛傳來,她疼得幹唇發抖。幾近發不出聲音。

很疼,很疼,疼得就像是脖子要斷掉一樣。

即便是體內的靈力在拼了命地幫她癒合,止血,但刀在,就始終無法完全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