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那只是一場夢,又也許,那不僅僅只是一場夢。

夢有時可以是虛假的,可以是現實的反映,有時……也可以是警示——對未來潛在某種風險的警示。

他不確定,畢竟那只是夢,但……

以防不測,他總得未雨綢繆——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凝著她漂亮的眼睛,君九歌停頓了片刻,低聲說:“若你此刻想要走,找個安全之處藏起來……也好,這樣他們找不到你——”

“嗯?你讓我走?”雲姒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讓我走?”

君九歌沒說話,看著她,看著像是要趕她走——只不過那漸漸回了溫的手,在慢慢勾住她。

勾著她,嘴上說她可以走,可實際上……

雲姒睨了眼他的動作,說:“確定讓我走?當真?走了我可就不回來了,絕對不來找你。”

雖然知道他讓她走是為她好,不想讓她從中受到波及,因此受傷,但……

她怎麼就覺得這麼不爽呢?

一股無名氣,憋在心裡,越憋越氣,越想越不爽——他把她當成了什麼人?會遇到危險就跑,完全不顧及他?

她是膽小,是不想惹事,但那也不代表她真的會不管不顧,棄他一人留下。

雲姒這樣想,氣得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你……你若是真的想讓我走,那我——”

“真不走?”他靜靜凝著她,溫聲,“不走的話,以後,可能就走不了了。”

“這樣,也不想走嗎?”

以退為進,一點點的小手段,不可謂是不高明。

他在要答案——想要她從心回答的答案。

雲姒氣得想掐他:“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我怎麼可能丟下你,我要是怕,我早就——”

他忽地靠近,覆上她的唇,堵住了她的聲音。

親吻,極近溫柔地親吻,淺淺地親一下,抬眸望她,紫眸清漾,含著笑意。

“捨不得我?終於肯承認了?笨姑娘。”

“……”被他突如其來的親親給堵住聲音的人兒,像是忽然不會說話了似的,發呆似地看著他。

呆幾秒,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被撩到了——只是很輕很輕地親一下,心臟就開始突突突的,失控。

簡直……

要讓人發瘋。

她不說話,眼睛盯著他,傻乎乎地盯著,原本是要生氣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她太好哄的緣故,被親一下,她好像——就沒這麼生氣了。

極致美貌的溫柔人夫面前,雲姒覺得,好像也不需要這麼生氣,因為……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板著臉,保持定力,保持清醒:“你這樣是耍無賴,不許做別的——”

又親了一下。

親親嘴巴,親親臉,淺淺的氣息蹭著她,似頭溫柔專情的白狼,對著自己的妻子,簡直好得不像話。

知道她好美色,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他便這般,卑鄙地用外貌吸引她。

叫她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被撩得心動,臉紅,完全沒脾氣。

“不喜歡我嗎?”他在她耳邊,開口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