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笨拙的動作,現在回想起來,總能清晰無比地想起當時的忐忑和小心——怕她會拍拍屁股就走,怕她不喜歡他,怕她只是他做的極為短暫的一場夢。

會害怕,怕夢碎。

各種緊張,猶豫,糾結,他都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

總之,便是想,想有關她的事。

雲姒問:“第一次看到我時,你在想什麼?”

君九歌想了片刻,回:“我在想,你從哪來?要到哪去?能在這兒停留多久?如果……有機會的話,能和你親近一些就好了,我想多和你說說話,想多待一會兒,和你一起。”

雲姒恍然:“所以你才拿糖葫蘆來誘惑我?”

“……”他彎了彎唇,沒否認。

心機男人,總會找機會靠近她的——不管是現在,還是從前。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會接受呢?萬一我不喜歡你呢?”

“那便換一種方法,苦肉計,美人計,三十六計,總會有成功的一種。”他回答。

不喜歡是常態,喜歡才是萬幸中的萬幸,他有心理準備。

也許,要努力很久很久,才能讓她開始注意他,對他生好感。

這些他都想過,甚至還想到了最壞的打算——她不會喜歡他,無論他如何努力,她都不會,他們之間,也許是無緣無分。

種種可能都想過了,卻沒想到過,面前的姑娘居然是個顏控。

僅僅只是憑藉著一張臉,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她便說喜歡他了。

清澈漂亮的眼睛閃閃發著光,像是發現了什麼巨大寶藏般,盯著他看,被他從來沒有在意過的皮囊所吸引。

因為他生得好看,她便喜歡,摸手手,主動抱上來,跟混社會的女流氓似的。

那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心中分外矛盾。

該高興,是因為自己心愛的姑娘主動與自己貼貼了,湊上來,還主動地親他。

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麼,甚至他笑一笑,她就會親上來,偷襲。

顯然,她喜歡他,喜歡得緊。

不該高興,是因為他摸不準深度顏控的她,到底佔過多少男人的便宜。

這世上好看的男人這麼多,根本不缺他一個,在遇到他之前,她會不會也是這樣——像個地痞女劫匪,對其他樣貌不錯的男人做這些親密的事?

每每想到這兒,他總覺得惱,心中憋著股氣,氣得不行。

尤其是,看著她對他笑得沒心沒肺的,過分燦爛的模樣,他就越發覺得憋悶,總覺得她也會這樣對別的男人笑,露出這樣叫人瘋狂心動的一面。

憋悶醋得不行,又捨不得對她生氣,他只得對她諄諄告誡,認真地對她說——男女有別,這樣不可以。

這樣說,本意是想告訴她,不可以對別的男人這樣。

卻沒想……她好像完全沒聽進去。

會敷衍式地點頭,看著像是聽進去了,但下一秒,又會黏黏乎乎湊上來,胡亂親他。

像是狗啃一樣,不得章法,分外青澀地親親,饞他饞得不行。

“我好喜歡你啊~”她常說這句話。

一看見他就笑,眉眼彎彎,即便是他常常催著她抄戒文,她也不生氣。

像是又漂亮又黏人的大甜貓,超好脾氣,總願意粘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