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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門開了。

屋內很暗,根本看不清人影。

只是,

裡面,忽然伸出來了一隻手,

拉住她,大力把她拉了進去。

雲姒眼睛一亮,順著他的力度進去。

隨即,

門關上,反了鎖。

一具堅硬冰冷的身體直接壓住了她,大掌覆在她的後腦勺,隔絕著冰冷的牆,

男人低低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幾分砂礫般的磁性,

“雲小姐,家裡人沒教過你,大晚上的,不要亂敲男人房間的門麼?”

他將她壓在牆邊,看不清神色,

漆黑的房間裡,他身上的氣息像是野獸一樣,陰沉又危險。

明明身體是冰冷的,但他的呼吸極其炙熱,吐散在她脖頸處,又熱又燙,

彷彿能將她的那一塊肌膚給融化一般,雄性荷爾蒙的氣息籠罩,完全逃脫不得。

強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肢,像是禁錮般,讓她完全無法動彈,

低啞陰冷的話音,明明像是在威迫人,但慢條斯理地說出來時,總有股幽幽的溫柔之意,

掌心不輕不重地揉了揉她的腰肢,隔著輕薄的睡衣,雲姒都能感覺到他掌心的炙熱。

她眨了眨眼,臉悄悄地紅了一下,乖乖點頭,

“教過。”

九歌最喜歡對她說的,就是姑娘家家的,要記得男女有別,要矜持。

只不過,

現在他受傷了,她很擔心。

雲姒想了想,小聲開口,“阿溯,你受傷了嗎?”

“我能幫你什麼?”

她的手慢慢抓住他的手臂,想偷偷把脈。

只是,

暗處的男人,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亂碰,

他沒說話,壓著她,粗重地呼吸著,

微微凌亂的碎髮貼在雲姒臉頰旁,動了動,有些癢。

身上微涼的氣息,彷彿帶回了外面冰冷的夜色,冷冽,又帶著幾分寒意。

他抓著她的手腕,慢慢拉下,

頎長高大的身子,微微彎著,將她整個都攏在了懷裡,

拉下她的手後,他還在喘著氣,氣息粗沉。

像是一隻藏在山洞裡獨自舔舐傷口的野獸,依舊強大,沒有展現出一分狼狽。

房間裡很暗,

窗簾緊拉著,不透一絲光亮。

雲姒眨著眼睛,安靜看他,

她看不清他的臉色,

但能隱隱感覺得出來,他……

好像沒生氣。

雲姒靈敏的鼻子又仔細嗅了嗅。

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脖頸處嗅來嗅去的,問,

“……阿溯,你受傷了,是不是?”

她都能聞到很重的血腥味了。

雲姒抿了抿唇,有些著急,“你在上藥嗎?哪裡受傷了?”

她微微扭了一下手,想掙脫。

男人的力度不大,她的手一下子就掙開了。

她摸了摸他的肩膀,

隨即,摸到了一陣粘稠溫熱的液體。

雲姒瞳眸霎時一縮。

作為死亡之花,

她再清楚不過血液的觸感了,

這分明就是——

雲姒冷抿著唇,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

“藥在哪?”

因為知道不能聲張,她壓抑著怒火,微微放低了聲音。

男人低喘著氣,不說話。

壓著她,冰冷的身子慢慢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