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想逃都不得。

披頭散髮,穿著漂亮的裙子。

被限制在方寸之間,腰肢被鉗制,被硬生生要著說法。

他的呼吸急促而又強烈,像是炎炎夏日裡那最毒辣的日頭。

燙著人的面板,一層一層,滲透。

猛烈而又強勢。

她白指纖細,努力地,推著他。

結果在動作間,卻不住地敗退,招架不住。

垂落的月影紗賬靜靜幽幽,重重疊疊。

在那暈暗似酒的燈光下,映著那兩個幾乎融為了一體的影子。

紊亂的呼吸間,那不知誰醉了。

暈暈乎乎,面紅耳赤。

幾乎都要忘了時間,不知今時是幾時。

唇齒相纏,要離開時,有那麼一瞬間,那兔子般般欺壓的人兒站不住腳,腿軟得一塌糊塗。

只能被抱著,就著男人手臂的支撐,軟綿綿地喘氣。

雪白的臉蛋紅軟得驚人,腦袋靠在他的懷裡,小口小口呼吸著。

纖細蔥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攥著他的袖子,肩膀微微顫抖,發虛發軟。

顯然被這一場綿長而又醉人強烈的吻刺激得不清。

道行太淺,完全招架不住吻技純熟的男人。

過於精進,將她整個人都撩得發紅發燙。

他抱著她,低著下頜,手掌極度溫柔地撫摸著她散落下來的長髮。

一隻手像鋼筋鎖骨般牢牢地箍住她,一隻手溫溫柔柔,如春風化雨般,撫人心臟。

正經又惡劣,理智又瘋狂。

極度割裂。

叫人分外混亂,不知所然。

那被親得站都站不穩的人兒,黑潤柔亮如貓崽般的眼睛,泛著濛濛的水霧,微微仰頭。

紅得不像話,柔軟又隱隱紅腫的唇巍巍張口,喘氣。

“你……你……”

“你是不是,親過別人?”

傻乎乎的人兒,腦子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被這般欺負了,緩過氣來,什麼也不問,竟然問的是這個。

腦回路總是這般奇怪,可可愛愛。

楚陵摸著她的後腦勺,勾了勾唇,抱著她的手臂收緊。

溫香暖玉在懷,他的心情儼然很好。

好得,有問必答,語氣慵懶饜足。

“沒有。”

“…………”

被抱在懷裡的面紅少女抿了抿唇,溼潤潤的眼水漾清澈。

頰是紅的,耳是燙的,腿也是軟的。

如此這般,她看起來,似是有些不高興。

像是醋了。

“怎麼可能沒有?”

她軟似蜜餞的聲音委委顫顫,“你肯定親過別人了。”

第一次親親,怎麼可能是他這樣——

她作勢就要推開他。

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他都不是這樣的。

笨蛋男人,親沒親過人一試便知。

沒親過人的,是隻不得章法,胡亂來的瘋狗,什麼技巧也不懂,只懂得橫衝直撞,甚至還只會咬。

只有親過了人的,還是和她結婚許久後了的,才會像他這次般——

什麼都會。

挑逗得叫人……

她推開他,漂亮又溼潤的桃花眼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什麼濫情,愛玩女人的負心漢一樣。

又醋又氣又難過。

微腫的唇緊繃著,崩成了一條直線。

“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