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芒漸漸暗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又重新亮了起來。

昏天黑地,不知白晝與黑夜。

切西亞意識混沌,渾渾噩噩了許久。

她想跑掉,但是阿撒茲勒總是能抓住她,讓她逃不走。

就像是對她施以了最極致的懲罰。

到最後,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的切西亞,沉沉地睡了一覺。

夢裡,她就是那隻怎麼都飛不出大網的柔弱蝴蝶。

可憐殘破的翅膀,被生生擰斷。

宛若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推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再也不能逃離。

……

……

……

……

切西亞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夢醒了,腰上的禁錮還在。

阿撒茲勒也還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目光是說不出的平靜。

有種奇怪的意味。

切西亞猛地與他的目光對上,呆了好幾秒。

大概是夢境太過令人窒息了,她的眸光閃爍了一下。

然後就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兒一樣,撲在了他懷裡。

緊緊地抱住。

“阿撒茲勒,我做了個噩夢。”

她悶悶地說。

完全沒有發現阿撒茲勒的異常。

阿撒茲勒垂下眼皮,輕輕柔柔地撫摸著她的背,抱緊她。

“夢見什麼了?”

磁柔的嗓音,低沉而又性感。

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切西亞安靜了一會兒,搖搖頭,沒說話。

大概是被夢境真的嚇到了,她變得難得地黏人。

緊挨著他,半分都不肯鬆開。

“阿撒茲勒。”

“嗯?”

“其實,我也喜歡你的。”

悶悶的聲音落下,輕撫在她背上的手霎時停住。

男人幽深的眼眸,微眯。

切西亞的情緒安定下來後,覺得——為了防患於未然,還是應該儘早表露心意為好。

她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認真。

“真的,我喜歡你,願意和你結為伴侶。”

所以,千萬千萬別做出夢中的事情。

因為,她害怕。

阿撒茲勒沒有說話,只輕輕撫著她,並未用力。

平靜的眼眸,與她對上。

沒有波瀾,沒有喜怒,也沒有起伏。

什麼心思都表露出來,沉得厲害。

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原來的阿撒茲勒。

切西亞一愣。

腦海中異樣感一閃而過,她尚未來得及細想。

只見阿撒茲勒將她抱入了懷中,輕輕揉著她的腦袋。

沙啞地說了聲好,便再未動作。

似乎,真的願意放她休息了。

切西亞眨了眨眼。

疑惑,奇怪,她心裡升起了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但因為太過縹緲虛無,具體是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只覺得,他好像有些過於地平靜。

彷彿,什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例外。

切西亞又眨了一下眼。

……

……

……

……

幾天後,季楚楚終於在迷藥的藥效中醒來了。

因為中藥的時間過長,她的腦子甚至有些昏沉和遲鈍。

對於在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甚至反應了許久,這才反應了過來。

急匆匆地下床,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從她的房間跑了出來。

正要衝去阿撒茲勒的房間,卻不想,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