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偏偏,雲姒並不在意他插手,反而很相信他,什麼事清都願意交給他去做。

李沫覺得自己也快要失業了。

“那……那怎麼辦吶?”

可憐的小助理很想保住這份輕鬆的好工作。

“要不和秦先生說說,分一點活給我們?”

“……”李沫看著那個男人,戴著口罩,一直在盯著雲姒看。

拍攝中場休息,他便送上水,親自喂她喝。

無微不至,完全把她當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寶寶。

李沫沒說話,心裡只覺得……懸。

尤其還是……她總覺得那個男人,心理有點問題。

在娛樂圈裡,她見過的人也算是多了,心理有點問題的人也見過不少。

唯獨他,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是一種極端。

強烈的極端,或者可以說是偏執狂人格。

他對什麼都不在乎,只有對雲姒,佔有慾近乎到了變態的程度。

令人心驚,也令人不寒而慄。

李沫不敢戳破他的面孔,因為有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他會報復。

而且報復的手段,她不敢想象。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條件看起來很一般。

但她就是莫名地覺得,他很危險。

不能靠近的危險。

李沫收回視線,安慰性地拍了拍小助理,“放心好了,姒姒不是那種會隨便開除你的人。”

“只要你沒犯什麼錯,她是不會為難你的。”

小助理苦瓜著臉,“我擔心的不是姒姒姐,而是——”

秦先生。

她真是有苦說不出。

……

……

……

……

白靈來敲門的那一天,小助理目睹了全過程。

她出了電梯,本想著去幫忙那行李。

卻不想,她看到那印象中本該是溫和有禮的秦先生,就像是在碾死一隻亂叫的老鼠般,踩著地上的女人,動作慢條斯理。

整條空蕩蕩的走廊裡,慘叫聲淒厲萬分,像是承受了巨大難以言喻的痛苦。

那高高在上的人,半張沒有遮擋的臉宛若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一樣,恐怖如斯。

他像是在笑,又像是已經處於了癲狂忘我的狀態。

地上的女人叫得越痛苦,他就越興奮,下手越狠。

腳下的力度越來越重,空曠的走廊裡,似乎有骨頭碎裂,血肉糅雜的聲音。

燈光明暗交滅,一閃一閃,電線在滋滋漏電。

他蒼白又扭曲的臉,怖人可怕的笑容。

整個畫面萬分驚悚,宛若恐怖電影的輪迴,消盡,毀滅。

目睹了那一幕的小助理,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捂著自己的嘴,壓住了生理性的,幾乎要爆發出來的尖叫聲。

那個醜陋無比的男人,手段狠辣到了極致。

直至地上人沒了聲音,他才不緊不慢地抬起了腳,視線像是不經意地看向了某一處的方向。

小助理嚇得縮頭,躲在那裡,一聲也不敢吭,瑟瑟發抖,抖若篩子。

走廊裡很快就沒了動靜。

燈光也變得正常了。

小助理抱著頭,等了好一會兒。

像是感覺到安全了,她才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