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是還說……要嫁給我?”

“這麼快,就忘了我是誰了?”

“……”素白漂亮的人兒被迫仰頭看著他。

纖細雪白的天鵝頸,精緻筆直的鎖骨,全都暴露了出來,一覽無餘。

真真要被他看遍了。

她閃著眼眸,沒有說話。

對於他野獸般肆意妄為的打量和侵略行為,她有些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她害怕這種目光,因為這會讓她變得腰痠背痛。

這本來只是下意識之舉,卻不想,觸及到他時,身上所有的不適感都消失了。

魂體和宿體在一瞬間融合得恰到好處,胸口的悶痛感也漸漸退去。

變化的發生在幾乎是一眨眼之間。

雲姒擋住他視線的動作一頓。

……這種熟悉的束縛感是怎麼回事?

停滯了幾秒,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眼神驟變。

難道上個世界他對她魂體的束縛,依然還在麼?

一個世界困住她就算了,難不成……他的血還能一直延續到下一個世界?

如果是這樣的話……

因為喝了那該死的血,她現在的魂體只能存在於切西亞的身體內,而不能重新轉移到新的宿體上???

雲姒手指微縮,心情變得有些凝重。

倏地一下又將手收回,像是要驗證些什麼。

……果不其然,又產生排斥感了。

依舊有些難受,卻沒有初時那麼強烈了。

大概是因為他在身邊的緣故。

“……”病弱蒼白的人兒,水濛濛的漂亮眼睛看著他。

微微動了動唇,像是想說些什麼。

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變得很安靜。

沒有了剛才要抱他時的嬌氣和親暱,看著他的眼神,總帶著幾分刻意的疏離。

像是有些害怕他。

一身軍裝的男人,眉宇冷淡,站了起來。

她不回答他的問題,他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朝外走去,背影寒肅。

軍靴在木質地板上,發出了沉穩有力的聲音。

掀開珠簾,就要開門出去。

“你……”

“你叫什麼名字?”

背後,那如貓兒一般嬌柔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小心。

不用回頭也知道,她在看他。

那雙溼潤潤的眼珠子,就像是清水洗刷過的黑葡萄一樣,圓潤漂亮得緊。

男人的步伐稍稍停下,沒有回頭。

輕扯動了下唇角,似乎並不想答。

身後那輕輕柔柔如花骨朵般的聲音,又小聲地說:“我叫雲姒,今年十八歲了,你呢?”

他站在那裡,沒有動作。

停頓了稍許,低下頭,慢條斯理地重新戴上白手套,語氣淡淡:“裴宸,二十九。”

大了她整整十一歲。

後面安靜了下來,像是在記憶他的名字。

裴宸沒有再說什麼,推門,走了出去。

……

……

……

……

……

門外,專門負責給高階軍官看病的陸宗生正好到了。

提著藥箱,匆匆而來。

看見裴宸,立刻立正敬禮。

“首長,陸宗生前來報道!”

裴宸垂眼淡淡,“去看看她,必須治好。”

這是死命令。

陸宗生是了一聲,再次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