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想說些什麼的人兒,頓了頓,

“意思是……結婚?”

他撫摸著她的背,似乎笑了一聲。

神情什麼都看不見,聲音更是淡得驚人。

比那素寡的冰還要平淡。

他淡淡說:“抱歉,我是不婚主義。”

意思是,沒有名分。

他只要她……做他的情婦。

“……”雲姒皺了皺眉。

她不傻,自然能聽出來這其中的意思。

只不過,情婦這個詞……可真難聽。

她慢慢推開了他,那雙溼潤動人的眼眸,靜靜看他。

一陣沉默。

他似乎是知道她會不願,也似乎是早就料想好了這一切。

重新恢復薄涼冷淡的男人,慢悠悠地撩起了她的一縷發,挽起至耳後。

鳳眼幽深,薄唇無情。

一字一句,很平淡。

“你可以好好考慮。”

“畢竟,我不會像你未婚夫那樣……給你名分。”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他猛地抬起她的下頜,容顏俊美,氣息危險森涼。

手段卑劣,極度殘忍。

他說:“不過,拒絕之前……好好考慮你的家人。”

“他們的命,可都攥在你的手裡。”

“你說呢?雲小姐。”

“……”

雲姒安靜地看他。

……

……

……

……

……

房間的門開啟時,春花已經在外面凍得不行了。

雨還在下,但是已經小了許多,變成了綿綿的細雨。

房間門開啟,那修長俊美的高挑軍人走了出來,戴著黑手套,腰上還繫著槍。

眉眼深邃冰冷,無喜無怒,披著軍大衣,就這麼離開了。

淋著雨,連傘都不撐。

春花站在那裡,還傻傻地看了一會兒。

看了半響,才猛地反應過來,轉身回房間。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

房間內,那燭光下安靜坐著的人兒,在倒茶。

一邊咳嗽著,一邊慢慢地倒茶。

倒滿了茶,又捧著,小口小口地喝著。

臉頰粉嫩,唇瓣紅軟,耳尖也紅紅的,房間內的香氣濃郁萬分。

幾乎醉得能讓人雙腿發軟。

讓人很難不懷疑,他們兩個人在這房間做了什麼。

春花愣愣看著,又看向門外。

走過來,撓了撓頭。

“小姐……您們談了什麼啊?”

怎麼能談這麼久?

她單純,看不出來這房間內的旖旎氣氛。

只感覺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怪。

那一身素白衣裙的人兒,慢慢放下茶杯,無聲地搖了搖頭。

咳嗽了兩聲,安靜地坐在那裡,像是在發呆。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春花又問了她幾句,她都心不在焉地回答。

像是有心事。

春花撓了撓頭。

……

……

……

……

第二日。

陸宗生被緊急叫來了雲府。

被急召時,他才剛剛起床,臉都沒來得及洗就急匆匆地來了。

提著藥箱,前往報道。

“首長,您找我?”

他進了房間,微微喘著氣,敬禮。

裴宸站在鏡子前,上身赤裸著,眸色深沉。

聽到他的聲音,他才慢慢轉過身來。

陸宗生驟然停住。

“您的傷——”

他滿臉震驚。

男人此刻心口處本該是還在恢復的傷口,現在已經完全癒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