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她的頭髮,不斷地往地上撞。

用她的腦袋撞擊著地面,重重的,一下又一下。

那滿身狼狽的秦紫涵,此刻已經被打得渾身青腫,說不出話來了。

有氣進沒氣出,像是個破布娃娃一樣,無力地躺在地上。

磕在地面的腦袋,已經出了血。

很多的血,血流不止。

那坐在車內的司機看到情況不對,再不收手,人就要被打死了。

他趕忙下車,跑過來,拉住喬震寰。

“先生!喬先生!您冷靜一點!”

“滾開!”

喬震寰此刻哪裡還能冷靜?

被那番冷嘲的話一擊,他現在是恨不得殺了這個賤人。

眼瞧著他還要上前,司機更是死死地拖住他,把他往車裡拖。

“……先生!先生!殺人可是要坐牢的啊!您冷靜點!有事都可以好好商量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那就把這個賤人留在這裡,誰都不許帶走她!”

喬震寰極度殘忍著道,“讓她看看,她喜歡的喬大先生……會不會發善心收留她?”

“我們走!”

司機本想去扶起秦紫涵,但老闆發了話,他——

站在那裡左右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不忍心看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他咬咬牙,應了聲,連忙上車。

開車,駛離。

留下滿地塵煙,還有那尚且溫熱的血和女人。

死一般靜。

……

……

……

……

別墅內。

王叔得到了訊息,匆匆上樓。

來到書房前,敲了敲房門。

“先生。”

房間內很安靜,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

是雲姒開的門。

王叔對她微微一鞠躬。

“進來吧。”

她讓出了位置。

王叔誒了一聲,這才進來。

來到那坐在窗前,慢慢喝著茶的清貴男人身邊,低語了幾句。

男人眉眼清雋,乾淨溫和。

指節修長,彎曲著,眸色漆黑。

王叔說完了簡短的訊息,他沒什麼反應。

平緩地嗯了一聲,放下了茶杯。

“你看著辦就是。”

“人別死在我這裡就行了。”

他的聲音清淡,情緒也極淡。

視線靜靜地落在窗外的玫瑰花海上,無波無瀾。

薄情得很。

王叔得了指令,說了聲是。

從書房離開,離開前,還對雲姒禮貌地點了一下頭。

雲姒目送著他走,這才把門關上。

揹著手,看向窗邊。

“他和你說什麼了?是要緊的事麼?”

邊說著,她邊走過去。

坐在他身邊,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

懶懶地,順勢抱住了他的腰。

面容溫白的喬先生,垂眼,揉揉她的腦袋,揚唇。

“沒什麼,就是剛才的客人落了個東西。”

“雖然不是很重要,但還是需要送回去給人家。”

風輕雲淡地,一筆帶過。

沒有叫她多想什麼。

雲姒點點頭,沒有再問了。

靠在他懷裡,繼續拿起了剛才在填的檔案紙。

上面的詳細資料只填了一半,還剩下一半沒有填。

這是他讓她填的,說是為了辦身份證用。

她看著,想想又寫寫。

喬先生也不說話,就這麼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