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一來,雲姒也不怕他去查。

反正昨日的鮮花餅,她確實是在跑路的過程中給了一旁路過的赤神天君。

至於過程如何,想來那赤神天君也說不清楚。

到時候搪塞過去,那自然是與她所說的相差無幾。

雲姒鎮定說完,只聽那道明黃色的身影情緒沉沉地笑了一聲,似乎另有所意。

他問:“什麼責罰,你都願意承擔?”

他慢慢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德俯視著她,眼底象徵著慾望的情緒無比強烈。

雲姒低著頭,面色淡淡:“陛下英明聖決,心中自有定數,小仙此番犯錯,實為不該,故而陛下開口便是,小仙定當盡力。”

她似乎是想看看,這樣一個小小的錯誤,他能罰她什麼。

畢竟,他可是眾多眼睛都看著的天帝。

亂罰,可是要引起非議的。

只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界帝王,似乎早已經不在乎這些非議了。

他站了起來,緩緩走下階梯。

赤裸裸而不加掩飾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她的身上。

走近,抬手,似乎是想抬起她的下巴。

但美人冷冷淡淡地後退了一步,避開。

天帝的手落了個空。

他眸子一眯,頓時不悅了起來。

繼續往前,逼近她。

“雲姒,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

他驀然加重了語氣。

美人嬌豔,容顏殊璃。

纖長的羽睫垂落,明明是低眉順目的模樣,但一身筆直的清冷,似乎並不為他的身份地位所動。

無動於衷,她淡淡說:“陛下想要懲罰小仙,開口就是。”

又何必,要藉著懲罰的名義對她動手動腳?

她這句話沒說出來,但兩個人似乎都心知肚明。

這位處在高位上已久,習慣掌控著所有人的帝王,似乎被她的這副模樣給激怒了。

很久沒有人敢這麼挑戰他的權威,即便是她長得和蘅姬有幾分相像,他也絕對不能容許她的頂撞。

於是,帝王沒了要旖旎的心思,轉而拂袖而去。

冷冷地留下一句話,宣判她的懲罰。

“雲姒以下犯上,性格傲慢,目無尊卑,即刻起,押去祁連山面壁五百年,非召不得歸!以儆效尤!”

“”美人面色冷靜,依舊淡然。

觸怒了天帝,藤仙被貶派到了祁連山——一座極其荒蕪破敗的鬼山,神仙們都避而遠之。

在這裡,寸草不生,靈氣匱乏。

各種魑魅魍魎,妖魔鬼怪聚集在這裡,佔地為王,為禍人間,故而一直是天界非常頭疼的地方。

現在藤仙被貶派到這裡,明面上是面壁,實際上,是要她鎮壓住這裡的妖魔鬼怪。

如果一直無法鎮壓,那就要受到這裡小妖的欺負,直到終於有一天,天帝想要召她回去為止。

雲姒離開花神殿時,並沒有什麼要帶的行李。

隨便收拾了兩套衣服,拜別花神白溪,然後就走了。

沒有求饒,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身板挺直,傲氣如蘭,寧願受罰,也不願意屈服在天帝的胯下。

白溪看著她孤孤單單離開的背影,心嘆。

可憐的人,生得美,便是原罪。